看他们那样子,分明就是想把自己灌醉,哪里是对上司应有的态度。估计是欺负他是个小年轻,不太懂得摆出上官的架子,才会一起装傻来想放倒他。
他那时还有些疑惑,他们灌醉他有什么好处?
紫箫一个劲的劝他喝酒,他估计她和他们是一伙的,便佯醉睡了过去,想知道这班人在搞什么鬼。果然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听艳春和紫箫说什么“米大人”、“丘大人”,肯定就是米训导和丘训导两个了。
不过陆寒对于女人确实是没什么戒心,他还真没料到紫箫是个如此表里不一的女子。看起来柔弱青涩,但方才听她说话,明显是个在风尘里打滚了许久的老手。
这让陆寒忍不住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看来还需要历练啊
他站起身来重新扎好儒巾,围上腰带,穿了靴子,推开房门就往外走。
那艳春和紫箫刚好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看见陆寒居然自己走了出来,不由得大吃一惊。
“大人,您还是好好歇息吧”
紫箫小跑着走过来想拉着陆寒。
陆寒加快了脚步,边走边说:“本官已经清醒了,这就回家去,姑娘不必送了。”
“不是啊,大人……”紫箫是个女子,怎么可能走得比陆寒快,就这几步路便足以让她气喘吁吁了。
陆寒不想拆穿她们,打草惊蛇,只说自己酒醒了一定要回去。
那些*公下人什么的,也不敢拦着他,好歹也是从五品的官员啊他们这种乐籍的贱民,哪里敢真的和人家这种贵人起冲突,只好放他一路往外头走。
陆寒走到大堂,见砚儿正蹲在那里摇头晃脑,不由得有些奇怪的喊了他一声:“砚儿,走了你干嘛呢?”
“老爷”
砚儿听到陆寒的声音,简直如闻天籁,一个箭步就冲到陆寒身边张嘴便说:“您……”
您这么快就完事啦……砚儿用力的咬着舌头把自己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陆寒看他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想说什么,也懒得理他。
艳春和紫箫还有一群下人们追了出来,但陆寒和砚儿却已经走出了金风楼的大门,就那么徒步往远处走去……
艳春本来还想用太晚了雇不到轿子来拦下陆寒,现在看人家根本不怕走路,完全没了法子。
“唉”她生气的一扭头,赶紧去找那宿在某个女子屋里的米训导去了。
剩下紫箫定定的望着陆寒离去的方向,眼中尽是恼恨。
多难得的一个飞上枝头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清冷的夜风吹在陆寒的身上,将他仅有的几分酒意也吹得一干二净。
他的头脑越来越清醒。
今晚,是一个局。
这些同僚们集体设下了一个并不严密的局,想要把他给陷下去。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所谓利令智昏。只有切身的利益,才会驱使人们去做一些比较冒险的事情……
他到鹿城之前,就在那官驿之中,听那位周知州隐晦的提过鹿城府学的教授们喜欢抱团。
现在看来,并不是抱团那么简单……他们肯定有着共同的利益,而且正在为了维护他们已有的利益而“努力”着。
很明显,他们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这个上司拉下水——让自己不要去管他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