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无可无不可,曼丽笑嘻嘻的说:“好啊,谢谢咯!”
梁嘉辉点点头就起身出去了。
曼丽捅捅芳华:“嗨,我可是沾你的光哦!”
“喂,同学之间相互请个客很平常的啊!”
曼丽叹气:“那怎么我和梁嘉辉演戏排练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他请我喝酸奶啊!”
芳华无语:这个曼丽很闲啊,一天不打趣自己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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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是选修课必修,必修课加班的那种人。
而这学期的重点课程病理学,真的也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能学好。
病理课教研室是设在附属医院新落成没多久的病理学大楼内,里面的设施和条件都是目前国内最好的。也难怪学校和医院都如此重视病理科,因为病理学是和临床关系最密切的学科。
生物、微生物、生理、药理教研室的老师不会被人叫做医生的。但是干病理的人却应该是临床医学系毕业的,所以会被堂堂正正地称作病理科大夫。国外的病理医师,往往也都是要干过几年临床的住院医师,才能转行干病理。
医大的副校长就是病理学的知名教授,全国公认的学术权威。大概也是因为他,才让病理科的各项教学、科研条件成为了其他科室羡慕的对象。不过他们也不得不服气,谁让病理学检查被称作疾病诊断的“金标准”,是“最终诊断”呢。
这门课程和解剖学有点相似,只不过不用解剖尸体,而是要学习从病人身上切下来、或死后制成的病理组织或器官的标本。这种大标本还好说,毕竟一般来说都是很典型的,往往很容易辨认出病变部位和名称。
难就难在要看大量的病理组织染色切片,这就要很好的组织胚胎学基础了。
即使芳华的组胚也学得不错,但是要学会分辨显微镜下各种疾病的切片,还是有些难度的。没有足够的经验积累,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据说,病理学最后的考试,除了理论考试外主要就是看切片。
这门课要想过关,没别的,就只有经常加班去看显微镜了。但病理楼没有像解剖楼那样晚上还开放,所以大家也只能抓紧白天和上课的时间了。
这次倒是梁嘉辉想到了办法。说是姚阿姨在病理科认识人,就帮他拿到了钥匙,使他可以在晚上进入病理楼的标本切片教学室,尽情地看个够。只是为了不干扰病理科的工作,不能带太多的人进去。
这下子,芳华就沾了梁嘉辉的光了。一周总有几个晚上,她会跟着梁嘉辉去病理科开小灶——看片子。两个人慢慢地将整个教学室里的切片都看了不下三遍。
第一遍,看了切片上的标签知道了是什么病后,再对照书本上的描述来掌握这种病变组织在显微镜下的特点。
第二遍,将所有的切片上的标签都蒙住,随意抽一张来,看完了猜出是什么病,再揭晓答案。要做到大部分常见病,基本上都能判断正确。
第三遍,将反复猜错的切片拿出来重点比较,记忆,学习。
在枯燥的看片活动中,芳华和嘉辉经常相互考试或比赛。
比如,一个人猜错了某张切片,觉得挺难的,也就拿去考考对方。
也有的时候,两人拿出一盒切片来,一起比赛看谁正确率高,或者谁看得快,输的请客。
一般来说,芳华输多胜少。她总结原因,就是梁嘉辉的图像记忆能力比自己厉害。这也大概是他有过目不忘能力的原因。
不过,芳华也不沮丧。勤能补拙嘛!再说,自己也不是特别差,只是败给了“复印机”而已!
病理学阶段测验那天,试验台上摆放了一圈三十台显微镜,每台镜下都放着一张切片。每个学生站在一台显微镜前,老师说“开始”,大家立刻低头看片。两分钟时间到,大家按顺时针方向转到下一个显微镜前。边转台,边写下自己的判断在答卷上。
病理课老师很快就发现梁嘉辉和芳华两个人,是所有学生看片速度最快的,每个片子只瞄一两眼就行了。而最后看答卷,他们竟然都答对了!
废话,这里的片子他们都看过了,已经熟悉得几乎看到它们都要吐了。甚至有些切片组织的形态标志特别明显的,不用显微镜,直接对光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这老师一时兴起,课后留下两人,又从别的房间拿出些学生们没看过的、新制作的切片,说是考考他们!结果,芳华看错了两张。而梁嘉辉依然全对。
老师很高兴,直说梁嘉辉很有天分,要他以后来搞病理。
正文 六十、山路弯弯
六十、山路弯弯
夕阳的余晖照进九教的小教室。芳华正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桌前专心地看书。
她看书时有个小动作,就是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圆珠笔,从拇指挨个转到小指,又反向转回来。转几下又停下来,在书上做勾勾画画记号,然后一会又接着转两下。
虽然她的转笔技巧已经很熟练,即使无心转动之下也不会掉笔,但自知这样花哨的动作还是容易干扰人,所以在教室上自习时,她总是坐在后排的角落。
现在不过六点多钟,天都没黑,来教室上晚自习的人还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