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曼丽一直在笑。她现在的笑容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乐观的笑容,不是刚受伤时因为理智、因为要照顾爱人和朋友们的情绪而强迫自己做出来的。
所以,这笑容非常动人。
她一边让戴平赶紧给家里打电话,通报好消息;一边对芳华说:“这回,我还真得承认,你也算是个妙手回春的神医了”
芳华倒谦虚起来:“嗨,过奖过奖实话实说啊,要是你的脊髓真的完全断了,我也是没办法的。我这次,充其量也只是加快了你康复的速度。”
这时,外面的护士来通报他们:德国的媒体、还有成都的记者都想采访曼丽。
另外,孙飞也到了,打电话找嘉辉。
芳华陪着嘉辉去门外见孙飞。
当孙飞得知曼丽已经苏醒,并且恢复情况良好时,有点遗憾地说:“哎,可惜来晚了点。要是能早用上这药就好了。”
芳华和嘉辉互相看了一眼。
嘉辉没说话,芳华开口了:“孙所长,这药现在用也可以啊它也会促进病人的神经组织的修复,应该能帮助她很快下地行走的。”
孙飞的眼睛又是一亮:“嗯,你说的对。那我们是不是马上把药给德国医生送去?”
嘉辉轻咳了一声:“孙所长,这儿有点问题。德国医生不同意使用这个药,因为这样是不合法的。”
说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孙飞。
孙飞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他来之前已经想到这一点了,而且也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的打算就是:让芳华以私人医生的身份,实施这新药的治疗。她和曼丽都是中国人,在德国进行私人的中国式的治疗,那就不存在触犯法律的问题。
听到他的想法,芳华和嘉辉又对视一眼。
嘉辉点点头,芳华便说:“只要戴平他们同意,我可以承担这个责任。”
孙飞跟着嘉辉和芳华来到了曼丽的床边。媒体的记者也在简短的采访后,正要纷纷离去。
芳华给曼丽做了介绍,曼丽得知他的身份以及专程送药的举动后,倒是颇为感动。
而且,孙飞一副学者的翩翩风度,倒也颇能给人好感。
他给曼丽和戴平还带来了几份NSCGF…1进行临床试验的病例资料。这些病例中的病人们,在使用该药后,都取得了很好的疗效。
最终,曼丽爽快地答应了加入这个临床试验。
不过,这件事又被还没完全离去的成都媒体记者听到了。所以,他们马上又在门口采访了孙飞。
于是,关于中国新药加入曼丽的治疗方案的报道很快传回了国内,让人们又有了新的期待。
当天时间已经太晚了,大家暂且回去,准备明日再来进行试药的事情。
第二天,芳华还是和克鲁尔医生先打了个招呼,请他睁一眼闭一眼。
这位医生对于新药试验本身并不抵触,只是限于法律程序问题,不得不反对罢了。现在,芳华用的是私人医生的身份,他便也默许了,当然后果是要芳华等人自负的。
白天,曼丽依然是接受德国方面的常规治疗,并进行一些复健运动。
成都媒体记者也拍下了曼丽做运动的照片。
曼丽既是同行也是公众人物,倒并不在意在镜头前曝光。
她还在他们拍照的时候说:“拍好看点啊不好看的话,不准你们拍了”
她时时洋溢在脸上的笑意,让每个接触她的人都受到感动。给她做护理的护士、在病房做清洁的护工,在接受媒体访问的时候都交口称赞她是最爱笑的病人、最勇敢的病人和最有礼貌的病人。
她也越来越得到当地人的喜爱。
不过,在清醒后的头两天,曼丽的肢体感觉和运动功能恢复得有点缓慢,和刚苏醒时相比,进步不大。感觉方面恢复的要好点,肌力则停滞不前。下肢还好点,上肢的情况要差些。
芳华已经在每日下午,给她注射了NSCGF…1。
暂时,还没看到效果。
不过,很快,曼丽的康复速度加快了。就在术后第七天的晚上,曼丽不要人扶着,能够自己站住了。
戴平在她身后张着手臂,做着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