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她总是有意无意的皱着眉,一副沉重幽远的模样,偶尔心情好,才会开两句玩笑。
在上郡呢,她发自内心的轻松了不少,未语先带笑,说话也放松多了,就像此时,在自己面前耍宝,这轻松肆意的模样,是以前的沈时宜绝对没有的。
沈时宜重重的点头,秦瞻都怕她把自己头点掉了。
“当然开心了!”沈时宜的语调都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这次回去,我可是带着厚厚的银票回去的,铺子就在这里,以后每月每年,都有不菲的出息,这里的基业,能证明我没有辜负陛下的期待,是一个合格的内库司官员。以后,我的官袍也可以穿起来了,也能正大光明的走宫门出入宫殿,旁人问起来,我可以理直气壮的跟别人说,我是四皇子在津门发现的野外遗闲,别的能耐没有,就是会赚个小钱儿。嘿嘿…”
想着以后自己理直气壮的模样,沈时宜忍不住开心的笑出来。
从她接手沈家绸缎庄开始,旁人的目光就有意无意的落在她身上,即使她没有靠某些人的帮助重振家业,某些人还是会对她指指点点,沈时宜只好总是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稚儿模样,不敢得意忘形,因为她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很容易被人煽动对立针对。那样,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家业就会面临重重困难。
沈时宜总在想,自己的生意做到什么程度,她才能以女子身份理直气壮的站在人前呢?
如今,她愿望达成,她是奉皇命办差,还卓有成效,谁置喙她,就是怀疑陛下的眼光,她完全可以做一个得意忘形的小人,一朝得意,正大光明的跟文武百官走在一起不怯场。
秦瞻听着沈时宜这番说辞,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鼓励她,安慰她,没想到手随心动,真的抚上了她的头顶。
沈时宜和秦瞻都是一愣。
秦瞻的手,又大,又温暖,那种温暖干燥的触感,沈时宜曾经想象过,那应该是父亲怀抱的滋味儿吧?
随后,沈时宜低下头,任凭自己借着秦瞻的手,感受她曾想象过的情感抚慰。
这是得意时,长辈的安慰,也是失意时,父亲的鼓励。
秦瞻愣了一下,随后轻轻拍了拍沈时宜头顶,好像鼓励她一样。
两人身后,昨晚已经受过责罚的姜勇,吴森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默契悄无声息的退后很远。
“说!”姜勇突然手肘勒住林平的脖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四殿下对沈大人有意!啊!你就看着哥们儿们吊儿郎当的,自己悄咪咪凑近乎!你可知道,咱们兄弟昨天被四殿下打的多惨?板子都打断了,今儿咱们一瘸一拐的还得在沈大人面前装的没事儿人一样,你是不是看得很爽?”
林平被姜勇凄惨的话语逗笑,让他发泄一下,然后一个蝎子摆尾,把姜勇扣在身下,压着他的脖子,“怎么,还想跟我动手?你们自己没眼色,还想怪我?也不想想,四爷什么时候近过女色?我这个大活人成天在你们面前,你们没想过我为什么来吗?蠢货!”
姜勇被林平压着,连连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被林平松开后,龇牙咧嘴的坐在地上,“谁能想到,四皇子一向不近女色,竟然看上沈大人?这找谁说理去?你说我们没有看出来,我看,最没看出来的,是沈大人才对?谁知道自己有望成为皇子妃,还冒着生命危险找玉料?沈大人才是最迟钝的人才是。”
姜勇一番话说出来,在场的人看着远处两个人,不知为何,为四殿下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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