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
“那、那只是我醉酒后的无意识行为罢了……”
苏少谦轻咳一声,语调生硬的狡辩:“而且你不是说让我忘记吗?我、我现在忘得差不多了,希望你也能赶紧忘记。”
“是嘛……”
白溪点点头,转了个身慢悠悠的拉开了床头柜:“那苏少您还挺健忘的,既然这样,那趁着你还没完全忘记,问你要点补偿费总可以吧?”
她终于松口,苏少谦也暗暗的舒了口气:“好,你说,只要给得起,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谈钱多俗气啊……”
白溪勾唇,从床头柜中一口气拿出了六七个瓶子,药物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内响起,她晃了晃,给了他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就没收这些东西当做赔偿,可以么?”
苏少谦怔了怔,抬手就要抢药瓶,她却早有准备,后退一步退出了他的攻击范围,他坐在病床上,身边还有个熟睡的小家伙,抢药的时候动作幅度下意识的就有所控制,生怕会碰到他,因此错时了把药抢过来的好时机。
“白溪,把药给我。”他沉声命令着她,抬手就要拔掉手背上的枕头下床去抓她。
“别动!”
白溪眼疾手快的制止了他:“你敢把针拔下来,我就敢把花生弄醒,你最好做好哄他一两个小时的准备!”
一句话,瞬间定格了男人的动作。
“白溪!”他眉宇间渐渐浮现出了一丝愠怒:“把药还给我!”
“这些药不是什么好药,莫霖说,你要立刻戒掉。”
白溪敛眉,慢条斯理的晃了晃那些药瓶:“以后我会时不时的来查岗,发现一次丢掉一次,你要么就做好彻底戒掉的心理准备,要么就做好跟我做长期拉锯战的心理准备,明白了伐?”
苏少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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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早上五点钟了。
盛夏的早上,五点钟,朝阳已经升起了大半个脑袋,火红的朝阳映的天际一片绚烂夺目,她没有睡觉,而是洗了洗手径直开始熬粥,做小笼包。
“你想好了么?”
季洛安双臂环胸靠在厨房门口,凝眉看着她专心致志的包着小笼包,眉眼间有淡淡的不忍:“白溪,做少谦婚外中的女人,对你来说,或许有些太过苛求了……”
他们在一起相处了两年,他虽说不至于将她了解了个透彻,可也算是她知心的朋友了,对于婚外情这种事情,她一向是深恶痛绝的,当初,她明知道自己怀孕了,将来要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带孩子,却还是丝毫要做少谦婚外女人的想法都没有,她是那样果断、坚定,果断坚定的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
可现在,为了救少谦,她却甘愿抛弃自己的骄傲,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委曲求全的去做他的婚外情女人……
哪怕是她不说,他也能猜到这给她的心里造成了多大的压力与伤害。
可她却义无反顾,义无反顾到了不肯听他任何一句劝,对她来说,道德、尊严、荣辱、骄傲,这些曾经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在与苏少谦生命的对比中,俨然不值一提!她什么都不在乎,她只要苏少谦活下去!
“不苛求。”
果然,白溪想也不想的给了他答案:“我觉得挺好的,只要他慢慢的把那些药戒掉,再慢慢的养好身子,一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她说完,声音忽然转低,又喃喃重复了一遍:“会好起来的……”
“那花生呢?”
他低低叹息:“花生叫不叫我爸爸没关系,可一旦你打定主意带着花生生活在他身边,那么将来花生也会从苏家的小少爷,眨眼变为一个身份暗淡的私生子,这样,你也不在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