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摇摇头,对他们一阵无语,懒得理他们,转身又继续想办法讨白水的欢心。
办法还没想出来,江离就找来了。
他的神色已经明显没有昨晚的那样冷,眉梢眼角间的鄙夷也不再那么浓烈了,白溪坐在酒店的餐厅里,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看他一眼:“你请客。”
江离抿唇,睁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鄙夷的看她:“怎么?都已经怀了那个姓千的人的孩子了,现在你手头的钱,想买下这个酒店都绰绰有余了吧?还心疼那几千块钱?”
白溪放了刀叉,低头在包里翻了翻,翻出皮夹来,打开给他看:“这里面有800人民币跟300欧元,还有几个钢镚儿,你要不要点一点?”
江离看了一眼,里面连张银行卡都没有。
他皱眉:“你怎么寒酸成这个样子?”
比之前还寒酸了好么?之前好歹还有个银行卡,里面还有个万儿八千的……
“我一直这样子的寒酸好么?”
白溪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继续切牛排吃:“你今天来找我,应该就是同意了我昨晚的话吧?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跟你一起去法国。”江离清清嗓音,一本正经的开口。
白溪愣了下:“那你爸妈怎么办?江哲还没回来,总不能连你也走吧?”
江离耸肩:“怕什么?反正他们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在家的,我在家也见不到他们,去法国说不定还能碰到几次……”
白溪沉吟一声,慢慢放下了刀叉,啜了口果汁。
江离见她只是皱着眉头沉思,也不说话,有些着急:“怎么?有问题?”
白溪点头。
 ;。。。 ; ; 白溪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多少次把她弄哭了,明明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再让人欺负她了的,可现在仔细想一想,欺负她次数最多的人,反而是她这个姐姐。
“我错了,白水,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擦着擦着,眼眶也忍不住红了:“别哭了好不好?”
她当初也想跟她道别一下的,可心里很清楚,一旦见到了她,她就没有勇气离开了,原以为那会是最后一次让她伤心了,可现在她又回来了,再一次惹她难过……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不声不响的……离开我……”
“为什么你心里……心里有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
白水哭的声嘶力竭,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绝望在压抑了几个月后终于爆发,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来,她抬手捂着脸,缓缓的蹲了下去,纤细孱弱的身子在冰冷的清晨瑟瑟发抖……
白溪无力的在她对面蹲了下来,默默的掉着眼泪看着她哭。
如果她跟苏少谦之间的纠缠,就跟她跟江哲那样简单该有多好,要斩断时干净利落,彼此分开也没有过多的牵绊,虽然难过,可却还是可以一滴泪不掉的就把那段感情抛弃在回忆里……
白水跟江哲比她跟苏少谦都要年轻的多,可他们面对感情时却比他们要理智的多,细想一下,是她太过固执了,也是苏少谦太过固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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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生平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赌气,不肯跟她见面,不肯回学校上课,不肯听她说一个字。
白溪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酒店里急的团团转,苏然拖着行李箱打着哈欠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就见她趴在酒店柜台上,一手撑额,一手五指烦躁的敲着柜台,柳眉紧皱,愁得不轻的样子。
柜台边的服务小姐竭力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白女士,我们人事部经理出国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酒店的人事问题,我们真的管不了……”
白溪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白水如果是未成年人也就罢了,她想把她拎回家就拎回家,谁也干涉不了,可关键是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根本没办法拿这个理由要酒店放人,而白水又死都不肯放弃工作回去上课……
愁愁愁,愁死她了。
“白溪,你干嘛呢?”他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拖着行李箱走过去。
白溪转头看到他,明显的愣了下,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你怎么现在才走啊?这只有一周的假期,你得抓紧时间去找你家人啊,怎么一觉睡到现在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苏然就垮了一张白净的俊脸,一脸委屈的看她:“你还说呢!要不是你昨晚折腾了一晚上,我能到现在才起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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