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长在她们脸上,她们想怎么说我控制不了。腿站在我身上,我想干什么也不关她们的事,”安长埔听了之后完全不以为意。“人活在世上不能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但是也不能太在意他人的眼光,旁人说什么都没用,不过要是你觉得我去找你给你增加负担了,那我以后可以考虑不去。”
听了他这么说。秦若男嗫喏了半天也没有办法让自己违心的表态,只好心如擂鼓却又极力维持平静的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却因为忙于掩饰自己的内心情绪,没有注意到安长埔脸上那淡淡的狡黠的笑容。
秦若男总觉得最近安长埔对自己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尽管安长埔过去也一直很关心自己。时常会照顾自己,但和现在的感觉却有着微妙的不同,她经常忍不住会偷偷的在心里想象。这种变化会不会是自己曾经幻想和希冀过的那种原因,却又总是刚刚冒出这样的念头就赶忙克制住,生怕会自己误导了自己,最后落得个更加失望的结果。
于是在这段日子里,她一直都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有些迷茫却又有些甜蜜喜悦的与安长埔保持着这种比友谊更亲密却又不似恋人的模糊交情。
不是不想问个清楚,事实上恰好相反。很多次在安长埔适时的表示出体贴关心和亲近的时候,秦若男都想鼓起勇气开口问问他,为什么要关心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好,到底是他关于友情关爱的定义与自己不太一样,还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之后,对自己的感觉发生了变化。
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敢真的问出来,生怕问出了答案,同时也击碎了自己的梦。
尽管这样可能有些可悲,她还是想给自己保留最后的那么一点幸福的幻想,哪怕幻想带来的只是幻象。
在结束了“惩罚期”,终于可以重回重案组之后,安长埔因为近水楼台,和秦若男之间的互动就变得更加方便和频繁,起初秦若男还有些担心,怕会招来其他人的议论,结果田阳他们似乎没有觉得自己和安长埔之间有什么不一样,这又让秦若男怀疑,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心怀鬼胎”所以才想得太多了。
进入六月下旬之后,夏天除了高温之外,也带来了雷雨。这天早上当安长埔走进办公室,看到的秦若男是一脸的疲倦,眼睛下面还有两团浓浓的黑眼圈。
“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安长埔吓了一跳,连忙开口询问情况。
秦若男摇摇头:“没有,就是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好枪王的都市生活。”
这几天天气时阴时晴,在零零星星的下了几场阵雨之后,就在前一天晚上,c市遭遇了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强雷暴天气,一整晚狂风大作,雨水如注,闪电一个接着一个,闷雷炸雷也交替着在天边炸响,十分骇人。秦若男租住的房子是快二十年的老建筑,楼体的隔音和窗子的密封都很不尽人意,所以在一整晚的雷暴天气轰炸下,根本无法入睡,一直到天光大亮,电闪雷鸣也渐渐平息下去之后,才终于能够睡了两三个小时。
“瞧,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住的那里租金又不算很便宜,环境也不理想,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儿,应该趁着租约没到之前物色新的房子。”安长埔知道秦若男租的那套房子是什么样的居住环境,不用问也清楚她一夜不成眠的原因会是什么,别说她是个年轻姑娘,就算是他自己,昨天晚上也被那几乎毫无间歇的闪电和雷鸣吓了一跳。
秦若男摇摇头:“我住的那里上班很近,光是交通费一个月也能节省不少,咱们上下班的时间也不稳定,住的太远碰到加班的时候,连公交车都搭不到。”
“这个你其实不用担心,对了,我们家附近就有一套房子正在招租呢,租金和你现在这个差不多,环境可好了不少,你可以考虑一下,搬过去的话咱们两个做邻居,平时相互照应一下很方便,上下班就做我的车,”安长埔知道秦若男想说什么,趁她开口前就抢先开玩笑说,“你要是觉得不愿意白坐,我也可以按照公交车的票价收费。”
秦若男没有马上表态,不得不承认,安长埔的这个提议对她而言的确是有很大的吸引力,不用说别的,光是住在与他临近的地方这一点,就足够诱惑的了。
这时候,田阳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安长埔和秦若男,冲他们一招手:“正好你们两个在,走,出现场去!”
安长埔和秦若男一听有案子要处理,连忙暂停了方才讨论的话题,起身和田阳一起下楼出发。
“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开车前往目的地的途中,田阳向他们两个说明情况,“昨天晚上的雷暴大风把市郊的几个村子折腾的不轻,好多户人家的房子被掀了房顶,田地里的庄稼也被毁了不少,周围还有树林受雷击起火,好在雨大,没有酿成严重的火灾,今天早上几个附近的村民搭伙去查看庄稼的损毁情况的时候,发现树林也着过火,就顺便过去瞧瞧,结果在一片树林里发现了一具焦黑的尸体,以为是附近什么人晚上在树林里被雷击中了,打电话报警,法医出现场看了之后,确定那具尸体并不是被雷击中身亡的。”
“杀人焚尸?”秦若男立刻就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性。
田阳点点头:“目前的怀疑是这样的,所以叫咱们过去看看情况。”
安长埔和秦若男点了点头,心里面大致有了估量。
车子大概走了四十多分钟,才终于来到了发现尸体的现场,这里已经是市区以外,在一条通往c市近郊乡镇的支线公路附近,由于没有能够通向现场的车道,田阳他们只能把车子停在公路边的护栏旁,然后跨过护栏顺着公路旁的土坡慢慢走下去,再穿过一片树林到达陈尸的地方。
前一夜的大雨让公路旁的泥土吸足了水分变得稀软,人踩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行进起来十分吃力,三个人穿过树林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是满脚泥巴,裤腿也被植被上面残留的雨水打湿了。
已经在现场的刑技人员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不用问安长埔他们也很清楚,昨夜的降雨把现场可能留下的痕迹冲刷的一干二净,给刑技人员出了很大的难题。
尸体就横陈在几棵树旁边的荒地上,旁边的那几棵树,树皮焦黑,位置较低的树枝都被烧枯了,与周遭其他树木的翠绿丰茂形成了明显的差异。
而相比之下,树旁地上的那具焦尸,就更加的惨不忍睹了。
第二章 不翼而飞的头皮
从矮小的身高来看,那具尸体应该是一具女尸。
之所以判断的这么含糊,是因为整具尸体几乎呈现出通体焦黑,只能分辨出人形,乍看下来其他特征都无从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