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打断他的话,说道:“我还有许多本事,桓郎都未曾见过。”
桓东君见他神态严肃,担心惹恼他,只得点头答应。又坐了一会儿,他起身道:“我还需往前庭去一趟,谷中有许多琐事要安排。等会儿我让长六在楼下林中侍候,你需要什么,只管唤他。卧房在楼上,待会儿累了就上楼休息,浴池在楼下,楼梯在屋子北边……”
他兀自叮嘱个没完,东方不败只觉得好笑。他起身将桓东君推出门外,道:“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自然知道照料自己。你早去早回。”
听他如此说,桓东君又起了调侃的心思。怎奈时辰不早,他只得点头笑道:“是,谨遵教主吩咐。”说完又拉着东方不败亲了一下脸颊,才依依不舍的纵身离去。
东方不败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桃林中,这才转身回屋,从东边的楼梯上了三楼,整个人顿时被印入眼帘的红彤彤的一片迷住心神。
这间屋子已经被装饰成新房的样子,各样摆设上都贴了大红的喜字,西首的大床更是嫣红一片。喜帐、喜被一一齐备,绣满了鸳鸯戏水的图案。东方不败走到床边,掀开帐子,坐在喜被上,轻轻摩挲,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样的喜被,东方不败用过七次。曾经,他也对每个喜被中的人承诺过要照顾她一生一世。
七年前,他将她们一个一个全都杀了,尸体抛到崖下,连个踪迹都不剩下。
所谓承诺,就是用来被打破的罢。
他同桓郎二人,究竟能不能天长地久……东方不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桓郎待他满腔柔情,他的爱意来得那样迅速,那样强烈。同桓郎相处得越久,他越觉得自己日渐沉迷,在情感上愈陷愈深。到现在他已无法想像,将来若失去桓郎的爱意,自己该何去何从。
从两人最初相识的那日起,桓郎只要对着他,眼中流溢的永远是满腔情意。的确,桓郎一直待他百般的好,所有事情都依照他的喜好来安排,而他也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以至于到现在,两人相处已经一月有余,他甚至不知道桓郎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饮什么味道的酒。好像他同桓郎在一起,只是为了贪图舒服,甚至是为了贪图他给予的情爱。
想到这里,东方不败心中愧疚,暗暗下定决心:桓郎,从今往后我会待你好。
东方不败行至楼下,在池中沐浴细细完毕,又从随身带来的包袱中取出一件衣裳换上。
这件衣裳以牡丹为饰,正是月前他在黑木崖上等待桓郎时所绣。此时他穿上这件霓虹云裳,又对着镜子细细描上脂粉,眉目含黛,朱唇轻点,正如桓郎那日所绘。四下寻不到牡丹花,他便飞身从楼阁后的荷塘中摘了一朵盛开的红莲,插在发间。
打扮停当,天色已渐黑。东方不败点了两只红烛,掀起喜帐,坐在床沿,静静等待桓郎归来。
待桓东君料理完前庭事务返回卧房时,所见的就是这一番情形。
桓东君认出这身衣裳是他当日在水域庄苑亲手所画的样式,不免微微一怔,坐在东方不败身边上下打量,不禁问道:“这衣裳……是你亲手绣的?”
东方不败点头,凝目望着他。
桓东君抚着他发间的红莲,又道:“娘子,你今日真好看。”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只深红色玉髓手环,约有一寸宽,上面用阴雕刻法雕琢出大朵的红莲图案。他将手环翻过来,露出内侧刻的“长信”同“落花”四字。
大凡传承百年的教派都有些奇特的规矩喜好顺着一代一代传下来,这红莲图案恰巧正是长信宫中被视为圣物一般的图腾纹饰。为避免暴露行藏,落花谷的入口处并不悬挂长信宫匾额,却只用红莲作为纹饰雕刻于牌楼之上。不仅如此,落花谷中遍植红莲,许多楼阁上也用莲瓣为雕刻装饰。
桓东君道:“这是我娘珍爱之物,据说在家中已经传了数百年。我娘去时,将这个手环取下交付给我,让我将来送给心爱之人。”又道:“娘子,来,我给你戴上。”
东方不败慎重接过手环,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这手环沉淀淀的,看上面的雕刻刀工便知是件古物,当下忍不住又想起一件事。
桓东君见他神色飘忽,正要出声询问,却被拦腰推倒在床上。
东方不败把桓东君压在身下看了许久,才缓缓将心事道出:“桓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