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站起身,打掉了秦天德抓在他衣袖上的手,转身走到一边,边走边说道:“老夫不是不想救你,可是此时必须要给金人一个交代。如今官家为此事夜不能寐,金人使节就在临安等候答复,你说该怎么办?”
思索了片刻后,秦天德脸上露出厉色,来到秦桧身后,压低了声音:“叔父,反正侄儿已经杀了百人了,再多几个也无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夜侄儿找几个人潜入驿馆,将那些金国使节一并结果了!”
“混账话!”秦桧气的七窍生烟,勃然大怒,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秦天德,嘴角不停的抽搐,“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想擅杀使臣,你可知那是吵架灭族的大罪么!”
秦天德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态,撇了撇嘴说道:“叔父,侄儿实在是不想死啊。他们死总好过我死,叔父只管放心,侄儿一定做得不漏任何痕迹。要不然还请您老给侄儿出个主意,救侄儿一命。”
看着眼前秦天德一副豁出去的模样,秦桧也知道自己把他逼得紧了,于是改口道:“此种想法绝不可有。后日就是金国使节的最后期限,老夫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你自己想办法把这件事情解决。如果你还是解决不了,后日早朝,老夫就会将此事禀告官家,你的生死就由官家来定夺吧。”
“叔父,一天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而且侄儿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秦天德一直弄不清秦桧用此事来要挟自己究竟是什么目的,其实不论秦桧将实情的真相说出又或者不说出,都不可能改变金人的态度。
秦桧不愿再跟秦天德啰嗦,一甩衣袖转身走回书案之后,坐了下来:“此事没得商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若是你不同意,那老夫现在就进宫面圣,将此事禀告官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天德哪还有什么改变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的拜谢了秦桧,转身离去了。
就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坐在书案之后的秦桧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眯着双眼看着门外,自言自语的说道:“老夫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鬼主意。”
说完话,他从书案左上角的一摞卷宗中抽出了三封书信,仔细翻阅起来。如果秦天德看到信纸上的笔迹,一定会认出一份出自秦武之手,一份出自秦二之手,而最后一份则是出自。。。。。。
从秦桧府中离开后,秦天德没有乘上马车,而是让车夫先行返回府中,自己则是带着牛二娃沿着大路慢步往回走着。
“少爷,出了什么事情?小的怎么看您愁眉不展的?”在牛二娃的眼里,秦天德是那种无所不能的神人,从来不会被任何事情难住,更是从来没有见过秦天德眼前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秦天德没有理会,只是继续朝前走着。他如今何止是愁眉不展,在外人眼中,简直就是心神不宁失魂落魄六神无主,还没有走出五十步,就有几次险些被自己的双脚绊倒。
好在还有牛二娃,发觉秦天德的变化,连忙小心的将其搀扶住,二人跌跌撞撞的花费了两倍的时间,总算是回到了位于里仁坊的秦家宅院。
此处的管家秦福看到自家少爷如此模样,心中担忧,快步带着一群下人将秦天德抬回了卧房,又安排人去请大夫给秦天德瞧病。
秦天德喊住了秦福,没有让他派人去请大夫,并且将伺候自己的丫鬟下人屏退,让牛二娃去西厢将岳银瓶找来,自己则是躺在床上,放下了床帏。
“狗官,你病了?找我做什么?怎么不请大夫?”从牛二娃口中得知秦天德生病,岳银瓶来的很快,一进门就紧张的问道。
“二娃,你到门外把守,不许任何人进来。还有告诉管家秦福,让厨子今晚坐一桌好菜。”秦天德将头从床帏中探出,看到牛二娃从外面关上了房门,这才转向岳银瓶,“瓶儿,你上来。”
“你说什么!”岳银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天德,向后退了两步。
“我让你上床,你往后退,咳咳,退什么?”秦天德一脸的憔悴,言语间还不停的咳凑。
看着秦天德憔悴的模样,岳银瓶不禁有些心疼。她知道秦天德刚从秦桧府中返回,只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面对秦天德的这个要求,她实在是不能答应:“狗官,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秦天德瞟了眼窗外,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一闪即逝,然后又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瓶儿,你过来。”
这个笑容岳银瓶这辈子都忘不掉,那是秦天德施展诡计又或者诡计得逞后的招牌,加上秦天德在露出笑容前谨慎的看了眼窗外,她当即明白过来。
只不过明白归明白,可是秦天德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
岳银瓶慢慢来到床前,并没有按照秦天德要求钻入床帏,而是站在秦天德面前俯下身子,压低了声音问道:“狗官,出什么事情了?”
秦天德的身形突然从床帏中露出,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