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祖走了,清墨一个人恢复了平静的生活,中午去小吃街摆摊卖炒饭,下午要洗菜切菜,晚饭时分再卖一阵。晚上回家就累得摊倒在床上,早上还要早起买菜。忙碌似乎是减少心痛的很好的办法,清墨已经没有时间思念陆享天了,也没有时间计较他的好坏。
日子过得很快,半个月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度过了,方清墨的身体没有变差,瘦了但是结实了不少。劳动是光荣的,光荣得治愈了她的伤,心上的和身上的。每天都佷辛苦佷辛苦,累得喘不上气来,不寂寞但是佷空虚。
但清墨仍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时时刻刻被无穷无尽的孤单包围着。心底似乎有一潭水,被一丝风吹草动都拨弄得泛起涟漪,悲伤的情绪在梦里都逃不掉。
同样被悲伤吞没的当然还有悲剧的始作俑者。
某酒店门口,张力急得团团转,同来的王经理跟着团团转。
“张哥,你别转了,要不我进去挡两杯?”王经理眼睛都被转花了,脑子也一团乱。
张力更加抓狂:“你以为我想转吗?!我着急啊,你挡的了吗?陆总跟发了疯似的,谁拦得了!”
“那怎么办啊?这都半个月了,陆总天天喝成那样,原来见客户没见他这样啊,怎么现在人家不让他喝他都自觉咕嘟咕嘟灌。虽然最近喝来的单子不少吧,但陆总也是肉做的,再进回医院就第三次了。”王经理也急得发了晕,以前陆总一直运筹帷幄,酒桌上没有人能灌醉他。可现在,没人劝他喝他就敬人家,一喝就是三杯三杯的。那可是高度白酒啊,要了命了,吓得客户不签单良心都过不去。
“唉,不说了,进去拉着点吧,让你准备的解酒药买了吗?”张力握着拳头直叹气。
“带了带了。”王经理终于接到明确指示,赶紧抱着包就进了包间。
张力跟在后面摇头,陆总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那个方清墨嘛,陆大少自诩不会
为了女人买醉,天天在客户中周旋,喝得醉醺醺的。这倒是为了事业了,谁看不明白啊,明明跟女人少不了关系。自欺欺人而已。
“林总也是痛快人,我喝一杯提高一个百分点,怎么样?”酒桌上,陆享天深邃的眼神在酒后显得更加迷蒙,带着危险的气息,没等对方回应,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总还张口结舌,那句不行还堵在嗓子眼里没说出口,就硬生生卡住了。
陆享天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终于在喝到第五杯的时候被林总拉住了,人家老总也四十多岁的人,一副欲哭无泪的可怜样子。
“老弟啊,你的酒量哥哥是见识了,别再喝了,再喝哥哥就要破产了。”
于是,陆享天微笑着放下酒杯,然后直挺挺倒了下去。
这是陆享天第三次因为醉酒进医院了,医生护士无奈地摇摇头,“怎么又是他,不要命了嘛喝成这样?!”
陆天傲、翁佩华和秦兰芝到医院的时候,陆享天还在手术室里,医生佷严肃地告诉他们“陆先生喝得胃出血了,正在手术,如果以后还这么个喝法,命就没了”。
三个人一齐连连点头,说以后绝对不让他喝了,两个女人抹着眼泪等在手术室门口,陆天傲去了院长办公室给儿子安排治疗。秦兰芝的肚子越发突出了,虽然报纸上都登出了要娶她进门的消息,但陆享天这个状态显然是没办法如她愿了,连陆家二老都没有办法。
陆氏集团的业绩直线上升,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之前的亏损,陆天傲说不出这是好是坏,也搞不懂儿子是为了陆家还是为了方清墨。清墨的原因会更大吧,两个孩子是缘分不到还是他们这一辈作的孽啊,唉。老爷子也连声叹气。
陆享天手术结束被推到病房的时候,秦兰芝正倒在一边的病床上昏昏欲睡,突然被陆母急切地拍醒吓了一跳。翁佩华不满地越过秦兰芝直奔儿子去。
刚刚手术后的陆享天还正睡着,俊
美的面容格外的苍白憔悴,嘴唇更是惨白地干裂着。陆母心疼地守在一边,颤抖的双手轻轻握着儿子的手,因为打吊瓶的缘故,翁佩华要更加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儿子。
秦兰芝扶着自己并不太明显的肚子,一步一步慢悠悠走到陆享天跟前,迎着陆母不耐的表情,坐在了一边。
“清墨……清墨别走……”病床上,男人干裂的嘴唇轻微开合,一句溢出嘴边。虽然声音不大,但病房太过安静,秦兰芝和翁佩华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二人的脸一下子都变了色。
“伯母,你看他,他还想着那个狐狸精!”秦兰芝顾不得形象,指着陆享天就委屈地喊了起来,眼睛里的泪也随叫随到地淌了下来。
“你小点声,想想你自己是怎么做的,连留住男人的心都不会吗?”翁佩华不怒自威,冷冽的气息弥漫了整间病房。
秦兰芝的泪水啪嗒啪嗒掉下来:“您就知道教育我,他心里想着别的女人我能怎么办?”
“你回去吧。”翁佩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句话。
大家闺秀和市井人家的姑娘真的差了很多,清墨从来不会这样,即使受了委屈,她的心里还满满的装的都是陆享天。怎么又想起方清墨了,他们,不能在一起的。
“你们吵的什么?”陆天傲推门进来,脸色也是阴郁的佷难看,医生说陆享天最近一直不要命的喝酒,这是第三次进医院了。而陆家的二老却丝毫不知被蒙在鼓里,都是张力在照顾。
若不是这次胃出血,也许儿子命没了他们都不知道,看到的只是业绩的增长,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清墨……”陆享天的嘴角再次溢出轻微的呼唤,清墨的名字直直刺入三人的心中,都像是触碰到心底敏感的部分,各自的情绪都有些失控起来。
“你们听啊——”秦兰芝哭得更委屈了,特别是当着陆家老爷子的面,眼泪就显得特别好用。
但这回,好像失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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