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师姐,干嘛非要晚上来,来啊?阴气这么重。”张小朋牙关打颤,咽了咽口水,小心地看着四周。
程陌宁从口袋里取出了那只小巧的罗盘,四下探望:“白天尸气把棺材吸住了,除非把棺材炸了,才能看到里面。半夜,才容易打开。”
高维山这才明白原来那几个法师为何白天施法,打不开棺椁。众人听了,心头又是一颤。
通过一路攀谈,程陌宁和张小朋已经知道了几位管家的名字,高家的这个高个子管家名叫柳强,那个戴眼镜的叫王羽,穿棉夹克的叫秦宗,胖一点的叫做皇甫同。
柳强拿着钥匙哆哆嗦嗦地把门打开了,鼻子上淌下一道冷汗。
众人走进楼内,打开廊灯,走廊里阴风阵阵,不时传来如同狼嚎鬼叫的声音。
“白,白天没有这,这样的声音啊?”王羽惊慌的攥着身旁两位管家的手。
“别说了,别说了。”胆子最大的棉夹克秦宗手里提着大号的手电筒,和张小朋、柳强他们走在前面,当然张小朋是一百个不乐意啊,可没办法,人家的师弟不能白叫啊。
终于,众人来到了11号楼的地下室储存室改装成的临时停棺地。地下室的灯光十分暗淡,停棺的白色大门上着两道锁,柳强看了看众人又挪了半天步子才走到门前,哆嗦的手,已经不能开锁了。
“叭”钥匙掉在了地上,本来就寂静的空气,让人更觉得诡异。众人“啊”地一声,乱作一团,这些着红白衣服的彪形大汉也惊慌失措害怕得不行。
“噤声!”程陌宁淡淡地说道,然后平静地弯腰把钥匙捡起来,若无其事地把两道冰冷的大锁打开了。
推开大门,一片漆黑,扑鼻而来的就是旧木朽烂和泥土湿臭的味道,接着便是冰冷刺骨的寒风。众人都紧紧地相互挽着胳膊,不敢作声,然后闭着眼跟着程陌宁一步一步地往屋里挪。
程陌宁在漆黑的空气中,靠着门后摸索着,摸到了开关,把灯打开了,众人感觉到眼皮前的光亮,才慢慢地睁开眼,但是手依然没有撒开。
眼前是一只巨大的棺椁,乌木的材质,虽然是好,可是时间久了,外层难免有些发朽。面对着这个高约两米,长有三米的大棺椁,众人不敢靠前,生怕被棺材里某种可怕的力量给吞噬掉。
程陌宁绕着棺椁看了一周,用罗盘测了一番,棺椁上的铁钉已经被拔除了,她呆呆的现在那里一动不动。众人都不敢打搅她。许久,她才回过神,走回来从包裹里取出黄符,一人发了一张:“待会儿,请红衣服的站在棺椁左侧,白衣服的站在棺椁右侧。今天是十五,月圆之夜,诸位开棺之时请把纸符贴在肩上,可保无虞。其余各位请把灵符贴在掌心。好了,请高少总和几位尊管转身回避,开棺!”
十六位大汉,壮着胆子,又从随身携带的酒瓶中灌了几口酒,把纸符贴在肩上,分红白两道,抬动棺盖。这些壮汉抬起这棺材盖觉得十分沉重,都闭上眼睛,壮着胆子,摸索着抬起了这棺盖。心中都叫苦,谁让我们拿了人家那么多钱啊,罢罢罢,舍命不舍财!
“砰”随着棺盖陡然而起,程陌宁忙念动咒语,一把糯米撒到棺材里,然后泼进去半碗夏存的雨水。
此时尸气的腐臭四下散开,壮汉放下棺材盖,忙捏住鼻子,凑到一起,和程陌宁走到棺椁前往棺材里面看。
“啊!”
“啊,我的妈啊!”
“这,这……”
高维山和管家也都走过来观看,都吓得脸变了颜色。
程陌宁捂着口鼻,皱着眉头。
棺内正躺着一具身着长袍马褂的完整男尸,双目紧闭,却栩栩如生,双手并拢指甲长的可怕。要说可怕的,就是那张褶皱的枯脸,像被吸干的人皮松垮地搭在人的面部。
棺椁里还有一些贵重的陪葬品,却已然难以引起众人的注意了。
“你们先往后站一下,我要把灯关掉,你们不要亮灯。待会儿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惊慌,一切听我指挥!”程陌宁指挥着众人。
众人惊慌地缩在了角落里,张小朋虽然也害怕,可看着程陌宁一个小姑娘实在不好意思缩头,就壮着胆子陪在程陌宁身边:“师,师姐,你干嘛要关灯?”
“我要看一下,是不是真的尸变了!”程陌宁叹了口气,转身向开关处走去。张小朋强作镇定,站在原地不动。
“叭”灯关掉了,屋里又瞬间黑暗下来。
“啊!”一声惊叫,众人顿时吓得怪叫起来,程陌宁也被吓了一跳,一个什么东西突然扑倒了自己怀里,心跳加速,正要出手去打,却听到:“师,师姐,是我。”
张小朋头钻在程陌宁的怀里,抱着她腰死活不撒手,当然害怕是肯定的,不过多半还是他在蹭豆腐吃。程陌宁一拉他出来,他还一口一个:“别动,我害怕。”
众人放松了口气,也没时间去指责他。程陌宁拖着张小朋,也有些恐惧地走向棺材,终于在棺材旁停下了。
程陌宁看着棺椁,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火柴,点燃了火柴。张小朋见状也忙从口袋里取出香烟,从程陌宁那儿借了口火,吸了一口很享受地道:“师姐,干嘛这么客气?”
“嗯?你胆子怎么突然变大了?”程陌宁惊异地后退了两步。
“当然,因为我不是他!哈哈哈……”声音恐怖,不似从人体中发出!此时棺椁里猛然放出一道绿光,尸体从棺材里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