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金甲卫士竟是随后跟来,领头又是多日不见的阴面亲王鬼影,那些文弱老臣都情不自禁地吁了一口气。
金甲卫士如虎入深山,攻势凌厉,趁此笛声箫声相斗的机会,片刻间便将狼群屠杀殆尽。
方才士兵保护得那般辛苦,可是在金甲卫士眼里,却像是锋利的刀切着大白菜一般,如入无人之境。
笛声登时也急促了起来,似想呼唤着余者野兽攻击,可是却给雍正的箫声纠缠不放,箫声逼得笛声越来越低,竟没有半分还击之力,雍正脸上一声冷笑,就在这时,狂风大作,风雨中泥泞四溅,箫声也好像刮去的狂刀,林中突然一声女子惨叫,似是吐血之声,笛声竟就此销声匿迹。
弘历大声喝道:“还不出来?”仗剑就要去揪出那吹笛之人,却给允祥一手拉住,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一声惨叫虽低,可是他却也听得清清楚楚,那是她啊,怎么会是她呢?
当着群臣之面,皇家的颜面还是要护住十分的,不然,雍正只怕早已将那女子置于死地了。
箫声袅袅,奇异的是,方才的倾盆大雨竟然立即止住,天空乌云散开,路出碧色苍穹,宛若一块晶莹美玉。
雍正收回玉箫,眸光闪烁,冷冷地看着一地的狼藉,淡淡地道:“口口声声信誓旦旦跟朕保证说,今日狩猎一定料理得没有一丝危险,如今却是为何如此?”龙目扫过几个在风中筛糠一般的臣子,脸上泛着诡谲又冷厉的气息。
“扑通”一声,那几个料理此事的臣子跪倒在泥地之中,也顾不得此时满身狼狈,“臣等该死,请皇上恕罪。”
“一句恕罪,就能抹杀你们办事不力?”雍正一声冷笑,大袖一挥,吩咐金甲卫士道:“将他们押下去,听候发落。”
这些臣子,其心可诛,自是不能饶恕,其中有多少想要傀儡皇帝的,他心里都是明白得很。
大清皇朝,岂能容得下这样的臣子,如今治罪,也不过就是假借这个罪名,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罢了。
另外就是大清不养无用之人,倘若面对狼群便面如土色,吓得没有还手之力的话,那么也不用养这些废物。
冷眼看着地上横七竖八也有些士兵的残肢断臂,雍正竟是没有一丝怜悯之心,纵然抚恤极丰厚,可是他的脸却是冷冷地道:“这就是我大清的八旗兵士么?马上的威风都扔到哪里去了?为何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剩下的兵士哪里敢言语?如今也不过就是九死一生罢了。
那是帝王啊,哪里会将他们这些小兵小将的生死放在心上呢?
允祥忙上前笑道:“这些原是没有一两个极得力的人训练,自是不及宫中禁卫那般骁勇善战。”
雍正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暗暗打算,回去要让弘历和弘晖将八旗兵士整顿起来。
纵身上了马,雍正口中清啸一声,便往京城疾奔而去,马蹄铮铮,印痕行行。
他是奔向,他的玉儿。
狼攻之事,就好像一个梦境一样,箫声笛声过了,金甲卫士到了,狼群没了,君臣平安,也没有拿到那位幕后主使。
弘历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也揣测不到皇阿玛的心意了,回头看看弘皙,又望着弘晖,再瞧着允祥,开口道:“怎么回事?”
允祥摇摇头,吩咐人收拾残局,淡淡一笑,有些事情,他也不好说,帝王心,不可测,唯此而已。
仰着头看着苍穹如洗,允祥一声幽幽长叹,再摇摇头,如今的四哥,他也看不透了。
沉吟了片刻,想起吹笛的女子,允祥文弘皙道:“弘皙,这些日子,你在郑家庄可好?可曾结过什么冤仇?”
弘皙心中有些怔忡,也有些讶然,摇头笑道:“我不过就是富贵闲王一个,哪里能得罪谁呢?便是有心,也没那力气。”
他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更想知道,是谁想在狩猎的时候动手,要雍正父子的性命,也要自己的性命。
允祥拍拍他的肩膀,也少不得一手的湿意,脸上却是十分温和,道:“弘皙,你也大了,很多事,平平安安就是福分,该放手的时候啊,不要再执迷不悟,什么时候,我也让你见一个人,你就会知道,自由是何等可贵。”
弘皙不知道允祥说的是允禟,便只讶异地扬高了眉头,他的言谈举止,就是这么容易让人看透么?
可惜允祥也来不及回答他,弘历正收拾着衣裳,有些心疼地抚着黄衫上被树枝刮破了的口子,喃喃地道:“坏了!”
狩猎狼攻,竟是消息传得极快,像是飞箭一般传入了宫中,让雨后初醒的黛玉立时吃了一惊,道:“什么?狼攻?”
这一想,也让她想起了那一夜的血色迷雾。
敦儿小心翼翼地扶着黛玉,软软地道:“皇额娘不用担心,皇阿玛和王爷们自然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