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颜随小仙童来到了后院,一眼就看到了,锦瑟的那株艳红色永生花。她轻声呼唤道“娘亲,娘亲,凤儿来看你了。”
锦瑟闻声,从永生花中化出一缕芳魂,轻飘飘的落到了锦颜身边。眼中饱含泪水,轻声问道“凤儿,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锦颜面色羞红,尴尬的摸了摸额间发髻,也不敢与锦瑟对视,含糊地答道“凤儿,挺好的,已经……已经怀有两个来月的身孕……”
锦瑟虽然已无真身,但还是气得芳魂颤抖。用那双忽明忽暗地手不住地抽打着锦颜面庞,大骂道“你这死丫头,怎就这么没有分寸,两个来月身孕,且不是在你二人成婚前的……太丢人了,在大泽村女子不洁,未婚先孕,是要浸猪笼的。”
锦颜只觉得身上一阵一阵阴风吹过,既无疼痛,也无感觉。只等锦瑟发泄够了,才慢慢说道“玄琪太子,已经纳了……纳了凤儿为侧妃。只等诞下孩儿,在转成正妃。”
锦瑟几声叹息过后,说道“也罢,你二人已经这样,娘亲又能说些什么?不过你以后在那宫中定要谨言慎行,在不可随意使性子,你可记下了?”
锦颜点头说道“凤儿记下了。不过女儿还有一事要问母亲。”
锦瑟迟疑一会儿,说道“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锦颜看看锦瑟那不苟言笑的样子,犹豫半天,搓了搓手,问道“就是凤儿孵化成人形以后,母亲有没有发现过翎毛之类的东西?”
锦瑟不由紧张起来,不住的向锦颜看去,问道“你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锦颜见锦瑟目光闪躲,神色慌张立即改了口,说道“娘亲不说,定是没有的,凤儿不问便是。”
锦瑟缓了缓神,一只白皙的手摸了摸锦颜光滑的发髻,说道“你可还记得杨婶给你的那只银簪?”
锦颜抬头,明亮的目光注视着锦瑟,一动不动,应答道“当然记得,那不是杨九哥的家传之物吗?现就在锦颜怀中……”
说着忙把它掏了出来,递给锦瑟看了一看。锦瑟脸上越发无光,摸了摸那簪上悬挂的银羽,眼中充满了窘态,说道“这事说起来,还是娘亲对不住你,这只簪本是你头上的一只银羽,至尖至利。几次差点害了你的性命。母亲怕伤到你,就替你拔了。
那年大雪咱家断了柴粮,母亲没有办法,同那杨婆子借了几斗谷糠和一担柴火。本来也不值几个钱,可那杨婆子偏看上了你头上这只银簪。
那时大雪封村好几日,母亲没有办法才给了她。
她怕你杨叔知道此事责难,就谎称那是她娘家的家传之物。
直到她来提亲,娘亲不想要星石。只想要回你那支银簪,所以才答应她以银簪为聘礼。
而今你已知晓,还望能原谅母亲一时糊涂,用你出生时唯一的信物换了柴粮。”
锦颜思绪又来到了大泽村那段困窘的日子,不禁心头又是一阵苦涩,安慰道“凤儿怎么会怪母亲呢?而今这簪子已经寻回来了,便是极好的。”
正说着,只见玄琪从身后走了上来。深深地行了一礼,面色略显难堪,说道“小婿参见岳母大人。”
锦瑟见玄琪来,脸上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成了一团,眼中透出锋利的光芒,声音沉重的说道“当日玄德神妃许小女的可是正妃之位。而今见小女有孕在身,却只给了个侧妃之位,这是何道理?”
玄琪慌忙解释道“岳母大人请恕罪,锦颜本应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只不过中途发生了诸多变故,小婿也实在无能为力。
不过岳母放心,小婿后宫只留锦颜一位宫妃。定不会在娶她人。”
锦颜听后,羞羞哒哒地垂头暗笑起来,对锦瑟说道“娘亲就不要再责难玄琪太子了,凤儿自有分寸。”
锦瑟心里暗骂,你这没心没肺的蹄子。都已经有了身孕,还有什么分寸。但是木已成舟,又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按下心头怒火,强颜欢笑“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希望玄琪太子以后善待凤儿。”
玄琪应声答道“岳母放心,小婿一定会善待凤儿。”
锦瑟不想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化成一股青烟,又回到了永生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