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硬朗的东叔……他也哭了。
「对……对不起……东叔。本来……我可以救他的。」
卓辉捨弃自己抵挡着活尸人,一幕幕的令人心酸的场面再次在我脑中重播。
然而,我真的很想把卓辉的死是因我而做成。但是当那口气到了咽喉时,我却没有勇气把它吐出……
回到心内,成了一种歉疚……
而且,如刀一样割入我心。
我……根本是一个懦夫。
此时,空气中只飘浮着我们的呜咽声音,而且更渐渐的產生出共鸣。
「那小子……已跟随我多年了。」东叔强行呜咽声压下来,道﹕「我看着他长大的……」
东叔向我娓娓道出他跟卓辉的往事,原来他俩的关係就如我跟教授一样有着深厚的感情。
每当说到激动处,东叔的桑子都被扯得沙哑。
他的痛,非我能感受得到。
如此一说,我简直是夺走他儿子的罪人﹗
「他虽死,但死得很有价值、尊严。他挽救了我们。」我不知如何去安慰东叔,因此这样说道。
「嗯……亦因如此,我们更加要生存下去。不要令他白白的死去。」听其语调已渐归平静,看来他已平服了。
「嗯……我也不可以死﹗因为我正背负别人的遗愿。」教授的遗愿、他的最后一口气无时无刻于我脑中徘徊,这就是我的求生力量,我续道﹕「那个人就是我的恩师,他的死是我一生中最悲痛。我再没有机会去报答他的知遇之恩,那唯有达成他的遗愿吧。」
「嗯……」东叔沉起嗓子哼了一声,但是语气中似是若有所说。
不出半刻,东叔接口道﹕「那个恩师对你很重要吧?」
我不多加思考,就如被火灼烫时的自然反应一样接口道﹕「对﹗他是世上最重要的人。」
「那么……」然而东叔的反应及语气却令我感到奇怪,他道﹕「世界上除了你恩师外,还有更重要的人吗?」
「甚么?」
东叔忽然如此一说,实是叫我摸不着头脑。
「没有吗?看来你实是把人家忘得一乾二净。哼﹗」东叔的语气略带蔑视的态度,他冷笑的道﹕「嘿……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我得要把你打得半死。」
东叔的说话愈来愈令我废解。
为什么他要揍我一顿?难道他骨子里痛恨我把卓辉害死?
但是他口中所说的「人家」却又暗示跟卓辉之死无关,反而似是另指某人。
那……到底是谁?
只知道我正要向东叔查问究竟时,通话器旁的他忽然激动怒叫﹕「你妈的负心汉,玩弄人家的感情后一句失忆就可以当作没有事发生吗?」
玩弄感情﹖
我曾玩弄别人的感情﹖那个……是潘小莉吗?
「小子﹗我跟你说,被你玩弄那个小女孩对我亦很重要的……」
我实是猜不了东叔背后的意思,因此终亦按奈不了,抢口说道﹕「东叔,我不明白你指的小女孩是谁。是……啊……你认识一个叫潘小莉的女子?」
「别提这个狐狸精﹗」东叔忽然怒叫,通话器亦像是散放出一股热气。
怎么东叔会骂潘小莉是狐狸精?他是我的前女友,难道在她之前我仍有一段感情?而这段感情亦伤害了东叔所提的小女孩?
我的思绪被他弄得非常混乱,头亦痛得裂开。
只知道我正奋力回忆时,通话器旁忽然巨响大作。心想可能是东叔正怒掷物品泄愤。
可是通话器接来的一句却令我大感疑惑。
「滚﹗……沙﹗」
「你滚啊﹗沙……﹗」
我不在他身边,他干么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