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公输冉是听清赵铁生说了什么的,只是一时不敢相信,想再确认一遍,却不曾想到赵铁生突然改了口,公输冉有些着急,她正愁去哪里去找浸泡机关弩的草药,如今赵铁生主动提出来带自己去采药,这么大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我跟你去采药。”公输冉迫不及待的说,仿佛这个家里有什么洪水猛兽等着自己一般。
赵铁生回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公输冉,他没想到公输冉会说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公输冉真正的意图,只当是她害怕自己待在家里,心里不觉多了几分愧疚。
“我会保护好你的。”赵铁生看着公输冉,信誓旦旦的说。
见惯他冷漠的样子,公输冉被他认真的语气吓了一跳。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在承诺什么。公输冉害怕这样子的赵铁生,他是自己的仇人,是要为自己的孩子陪葬的。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嗯。”留下这么一个字,公输冉逃一般的回到自己的房里,又从里面落了锁。
经过这几次赵虎和赵木的骚扰,公输冉只要一回到房里就一定会落锁,这样也方便自己完善机关弩的制作。
一个下午公输冉都没有出过房门,赵铁生也没有来找她。公输冉就待在房里,把自己拆掉的衣服拿出来,开始刺绣。
她得抓紧时间赶紧将这些绣品完成才是,这样她才能拿它们换钱,买工具,为报仇做准备。
晚饭时两人的交流也不多,像往常一样,吃过饭后各回各的屋,一夜无话。
因为惦记着赵铁生说的带自己上山采药的事,公输冉昨晚什么都没有做,早早地就睡了,只为了第二天能早起,她害怕赵铁生以自己起晚为由,不带自己上山采药。
其实公输冉多虑了,赵铁生这边记着上山采药要带上她的事,怕太早了公输冉起不来,还特意多睡了一会,却不曾想他起来的时候公输冉已经收拾好了。
匆匆的打水洗过脸,赵铁生拿出上山采药用的竹篓,把工具一股脑的塞进竹篓里,又带了些水和干粮,才招呼着公输冉出了门。
平日里赵铁生都是在东山采药,今天也不例外。昨晚他就想过,今天公输冉跟着自己采药,要不要到一座普通一些的山头,可那些普通的山头,谁都能去,哪里还会有什么药材。东山就东山吧,他可以护她周全。
两人出门的时候,天才蒙蒙亮。赵铁生背着竹篓走在前面,公输冉空着手跟在后面,一前一后,一直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东山,顾名思义就在赵家村的东边,离赵家村不远。平日里赵铁生自己去采药,半盏茶的功夫不到就能到达山脚,而今天多了公输冉,赵铁生怕她走不动,将脚步放慢了许多,两人磨蹭了好一会才来到山脚。
到达山脚的时候,天已经亮得差不多了,两人因为出门得早,一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人,而现在,赵家村的人已
经开始陆陆续续出门了。
两人停在山脚,公输冉微微喘着气,这一段路,若是放在以前,她就是再娇生惯养,也走得动,只是她几经颠簸,被卖到赵家村,日日又是粗茶淡饭,身体比不得以前。
“你歇会,我们一会再上山。”赵铁生从竹篓里拿出从家里带来的水,递给公输冉,公输冉摆摆手拒绝了。
见她这样,赵铁生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果然大小姐就该待在家里,缝缝衣服做做饭,走两步就喘,一会还要上山呢。
不过转念一想,她宁愿跟自己上山也不愿待在家里,她应该很害怕吧。
这么一想,赵铁生看向公输冉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怜惜。
稍作休息之后,公输冉就告诉赵铁生可以上山了。她现在一心只想找到合适的草药,给机关弩淬上毒。
赵铁生在前面开路,用刀将一些杂草灌木悉数劈开,清理干净,好让后面的公输冉走的轻松些。
而他身后的公输冉,虽然走得有些吃力,但一想到草药和机关弩,就又充满了动力。
“你跟紧我,慢些走,仔细别摔了。”赵铁生一边清理着路上的障碍,一边对公输冉说着,语气里流露难得的出的温柔和担忧,他自己却没有察觉到。
而公输冉注意力全在脚下的路上,根本就没注意赵铁生究竟说了什么。
虽然她走得十分小心,但东山怪石嶙峋,脚底下的路也嵌着许多石头,山里露重,那些露出一些的石头,年深岁久,早就磨得十分光滑,如今又沾了露水,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踩滑。公输冉盯着前面脚步稳健的赵铁生,心里嘀咕,他为什么毫无压力?
可能是赵铁生开路的动作吵醒了山里的鸟兽,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声嘶鸣,公输冉正盯着前面开路的赵铁生出神,突然听到这声音,惊得浑身一颤,脚正好踩上面前一块裸露的光滑的石头上
“啊……”公输冉脚底踩滑,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