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子一到赵铁生怀里就开始挣扎起来,赵铁生一时没反应过来,任由那兔子蹦到了地上,然后蹦离俩人。
见此情景,公输冉又笑起来:“它好像很害怕你呢。”整日板着一张脸,连兔子都害怕。
“你不怕我?”赵铁生忽的问道,问完又懊悔起来,自己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要她怎么回答。赵铁生一面懊悔自己问了个不好的问题,一面又期待着公输冉的回答。
“怕,我当然怕。”公输冉面不改色得答道,赵铁生心里一沉,自己虽然在别人面前都是板着一张脸,但面对公输冉,总会不自觉的笑起来,怎么她还会害怕自己呢。“要是哪天你觉得我败家把我赶出去,那我就无家可归了。”
“我不会赶你走的。”赵铁生脱口而出。
有人失踪的事,有人说是山匪,有人说是他们自己离开了赵家村,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这事好像就这么翻了过去,所有人都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出门砍柴是,都会叫上一两个伴,没人敢在自个出门。
找到赵木尸体的第三天,赵家村又有人死了,是赵虎的妻子。这次倒不是莫名失踪,而是病死了。
赵虎的妻子重病缠身,公输冉是早就知道了的,她还常常到赵铁生家里拿药——大多都是赊账。说来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再来拿药了。
“赵虎的妻子死了。”赵铁生对正在看书的公输冉道。
“那个常常来拿药的人吗?”公输冉佯装迷茫的问道。赵铁生点了点头,接着编起手中的竹篮。
办丧事的时候,赵铁生带着公输冉去了一趟,以表哀悼。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铁生兄弟啊。”赵虎嬉笑着同赵铁生打招呼,一双眼却在公输冉身上瞄来瞄去。
“节哀。”赵铁生生硬的说了一句,然后往前站了站,挡住赵虎的视线。
“节哀?我哀个什么,整天病怏怏了,死了倒也干净。”赵虎笑道。他巴不得敲锣打鼓的,如今他家里这位总算是死了,就只等自己把赵铁生赶出赵家村,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公输冉生活在一起了。
只是,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村里的人将赵铁生赶出去呢。
虽然知道赵虎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如今他妻子尸骨未寒,他却在她的葬礼上说出这些话,公输冉还是觉得心寒。这种人渣,就不该活在世上。
一旁的赵铁生见赵虎总是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公输冉,如今又说出这种话来,更觉得赵虎恶心,拉了公输冉就想走,公输冉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了?”他眉头高高皱起,低声问道。
“来都来了,我们上柱香再走吧。”公输冉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说完也不再看他和赵虎任何一个人,将手从赵铁生手中抽出来,兀自往灵堂那里走去,赵铁生只得跟上。
望着两人的背影,赵虎心里冷笑,要不了多久,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就是自己的了。
上过香,两人这才回了家,一路上,赵铁生都阴沉着脸,公输冉也不去理他。
在桌前坐定,赵铁生忍不住开口道:“你倒是心软,无关的人上什么香?”刚刚公输冉没有立即跟着自己离开,而是去给赵虎的妻子上香,赵铁生就觉得心中不快。
“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公输冉轻声叹道,这一声叹息,像是为了赵虎的妻子,又像是为自己,一时间他倒不好再说些什么。
“天冷了,你冬衣备得怎么样了?实在麻烦的话,到镇上买成衣得了。”赵铁生把话题引开,问起冬衣的事。
“不用了,我做得来,改日你到镇上,再买些针线回来。”公输冉面上同赵铁生说这话,心里却暗暗计较,天冷了,自己的计划也得加快些才是。
不采药之后,赵
铁生就砍了些竹子,每日在家里编些篮子,到今天,也积了好几个篮子,正打算哪天拿到镇上去卖,如今公输冉提出有东西要买,那自己去镇上的计划,也得提上日程了。
“我过两天就去镇上,你有什么要买的?”如今天冷,赵铁生不忍公输冉在牛车上吹冷风,也就不问她要不要跟着自己去,只问她有什么要买的。
“除了一些针线也没有什么了。”思索片刻之后公输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