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午宴,又喝了阵茶,萧家的一众亲戚便该告辞了。
往年都是这样的规矩,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今年却因着张悠婉做出的事,而有所不同了。
林姣对这个张悠婉当真是厌恶到了极点,于是在宴后,女眷们告辞时,单独留下了曾夫人和张嫂子。
另外还特意让碧姨留下,照顾萧夫人。
而那三人虽然不解,不过看到她慎重的神色,倒也没有反对。
面对面前的三人,林姣一五一十的之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其实,最初她是着瞒着婆母萧夫人的,毕竟她身体不好,若是知道娘家人的亲戚做出如此丑事,定会愠怒于心,说不得便于身体有损。但林姣仔细想想,觉得此事她又确实无法做主。林悠婉再不好,她也是婆母的亲戚,她若越趄代庖,对对方做下处置,少不得有人腹诽。甚至闹到府外去,凭白污了萧家的名声。
所以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此事不能瞒着婆母。这才特意留下曾夫人,为的就是当着婆母的面,将事情说个明明白白,不但是张悠婉勾引萧瑾枫的行为,还有她之前恶毒议论公输冉的话,她都没有遮掩,说的一清二楚。
曾夫人听罢,目瞪口呆,好一阵没有缓过神来。
她并非怀疑林姣,只是,张悠婉在她面前表现的十分之好,带着些娇俏的少女,虽然有些许的任性,不过面对长辈时,一张小嘴仿佛抹了蜜,说出来的话不但甜,还令人心里很是熨贴。她甚至觉得自家姑娘与之相比,都差了不少的,也因此对张悠婉格外的喜爱。这次过来萧府,要说是轮不到的张悠婉的,不过是曾夫人偏心她,这才让她嫂子带着她一道过来。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颇为疼爱的张悠婉居然会做出这种种不智之举!
她张口结舌了好一阵,才喃喃做最后的挣扎,“这……会不会是误会了?”
张嫂子也是一脸急迫的看过来,甚么着能听到肯定的答案。
林姣心下一哂,面上倒是极为郑重,“决计不会,张姑娘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都是我家弟妹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再者,张姑娘因在亭中突然扑向二弟怀中,而被二弟推拒出去,除了弟妹,还有下人从旁看到,断无诬陷张姑娘的道理。若是姨母不信,我便让人将张姑娘带过来,您亲自问过便知!”
她如此说法,令曾夫人与张嫂子再也没有了侥幸之心。
尤其是后者,她面如土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曾夫人则苦着脸看向萧夫人,“姐姐,外甥媳妇儿既然这样说,那定是真的了,我委实对不起你和瑾枫,还有瑾枫媳妇儿,这这……我实在是没有料到,那姑娘表面看着是个好的,私下却有如此行径……”
上首的萧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有碧姨又是低声安慰,又是拿了顺气的药丸及时让她服下,只怕萧夫人真要昏过去了。
她并未理会自已妹妹哀求的目光,而是对着林姣道:“怎么
会有如此无耻之女子!我萧家拿她当亲戚,尽心款待,却不想她却对我萧家人心怀此等恶念!姣儿,去,让人把她带过来,我要亲自问问,我萧家到底有哪里对不住她?这大过年的,她就来到我们府中闹事!”
林姣连忙道:“母亲千万莫要动气,若是伤了身子,真是姣儿的不是了。原只是想着,此事是瞒不过您的,与其让您听到些乱七八糟的谣传,倒不如我亲口告诉您……却不想反而令您更加难过,如此我实在是愧疚难当!莫若母亲让我来处理此事,就当是将功赎罪了!”
阿碧也在一旁帮腔,总归是劝说萧夫人平静下来。
见大儿媳妇如此惶恐,萧夫人气过一阵后,怒气倒也渐渐回落。
她心里自是明白,这事原也不关儿媳妇们的事,不过是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来到萧家,见到萧家如此鼎盛,便生了邪念而已。
好在枫儿与冉儿感情甚笃,原也不是旁人能破坏得了的,那张悠婉不过是徒做小丑罢了!
她敛去怒意,开口温声道:“姣儿,你不必如此,此事与你无关,要说错,也是错在我对某些人太宽容了,竟然令她们以为能够骑在我萧家头上任意妄为!那张姑娘,也不必罚她,只将她好好送出去府去,找个口齿伶俐的去她家中将她所做之事禀告她父母便是了。论起来,她家与萧家说是亲戚,本就牵强附会,如今咱们索性说明白,萧家并无这种亲戚,日后,也不劳他家的人登门,萧家实是接待不起这种冒认亲戚名份,做事却不顾伦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