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冉最近忙碌得很,萧瑾枫时常回来之后,发现她还在书房里。
既然是在书房,那应该不是忙着婚宴的事,萧瑾枫忍不住问她,“听玲儿说,你白日都把自己闷在书房里?”
公输冉瞥了他一眼,罢点下头,含糊道:“我最近有个新想法,想好好琢磨琢磨。”
萧瑾枫一听这话,便知她又在醉心做机关,无奈的笑了笑,也不再细问了。想着左右婚宴的事有大嫂帮着张罗,倒也不是真的要阿冉去做什么,便连叮嘱的话也没有说出口。但他心里难得的有些别扭,总觉得阿冉对两人的婚宴似乎不上心,可有可无似的。不像他,表面看不出,心里却紧张,就仿佛两人再成一次婚似的。
公输冉没猜度他想什么,不过还是看得出他隐隐不快。
她只当是外面的事烦心,之后便愈加体贴,轻言细语的同他隐晦的开解。
两人慢悠悠吃着晚饭,也不讲究食不言的规矩,一边低低的说着话,饭吃完,萧瑾枫那份别扭也散去了大半。
他不是个钻牛角尖的性子,再加上公输冉虽然不对症,但却的的确确很温柔的精神抚慰,他自己便想开了,觉得也不怪阿冉如此。毕竟她记得他们成亲时的事,如此再来一次婚宴,对她而言,也不可能像新婚一般。倒是自己,因着之前的事全然不记得,所以才会格外紧张……
两人心境不同,自然态度不同,自己又有什么必要暗暗计较呢?
总归,他们早就是夫妻了!
思量开了,心情也随着变好,侧头看了看去拿外衫,打算陪自己一道去花园里散散步的公输冉,他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等到两人出了门,慢悠悠的向外走着,萧瑾枫便道:“后日我休沐,不如我们去城外走走?”
虽说如今天气渐暖,但晚间的风还有些凉的。
公输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道:“去哪里呢?”
“早前母亲送了我个庄子,地方大得很,还养了不错的马匹,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去骑骑马,你觉得如何?”
闻言,公输冉眼睛一亮。
她自然是会骑马的,而且骑术很不错的,但确实很久没骑过了。
之前是没有条件,独自带着长安,能够好好生活都算是不易了,哪里还能去奢望骑马的事,更不要说之前在赵家村的日子,她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到了萧家,是有条件了,可身份又成了限制。
毕竟,她是要嫁进来,做人家媳妇儿的。哪怕家里有马,她也没得说大咧咧去骑的说法,因此,她也从来没有提过。
这会儿,萧瑾枫这么一说,她倒是心动极了。
看她的模样,就知道这个提议是提到她心坎上了。萧瑾枫笑了,“你若喜欢,那是最好的,那庄子正好在山脚下,地方大,景致瞧着也还算有趣,跑起马来,还算跑得开!”
公输冉急忙点头,“喜欢,很喜欢,后天休沐吗?那我明日好好准备!”
萧瑾
枫失笑,“吩咐下人一声就是了,也不需带什么,不过是你的衣衫这些要准备好,可惜来不及现做,只能拿成衣了。”
“成衣也无碍,若有不合适,稍稍改改也就是了。”公输冉对此并不在意。她又不是过去在家里娇养,被父兄捧在手心的明珠了,那个时候若让她穿成衣,她定然是宁可不出门的,但现下……经历了最粗糙的衣物后,成衣对她而言,完全可以入眼!
所以说,岁月如刀,把人雕刻的成什么模样,都未可知。
他们在这里说休沐的事,宫里,五公主也在琢磨出宫的事。
今日,她同母亲惠妃大吵了一架。
缘由便是惠妃的母亲保定候夫人进了府,向她说起萧瑾枫的事,言明是听对方的母亲亲口所言,说自家次子早已成亲,并且很快便要补办婚宴。
保定候夫人苦口婆心的劝道:“我虽没见到那位萧二少奶奶,但听萧夫人的意思,对她是极满意的,在夫家,有婆婆护着,那日子差不了。更何况,萧夫人也说了,萧家二爷与那位是患难之交,两人感情甚笃,容不下旁人。通房小妾一概没有的,说是只愿同自己的妻子亲近,旁的女人便是靠近都不喜!”
“娘娘,我知晓您为女儿的一片心,但这萧瑾枫,他虽是好儿朗,却是与殿下无缘啊!还是莫要再想了,看看别家好儿郎吧!”
惠妃一听自家母亲这话,心就凉了。
萧夫人亲口这样说,那意味着认定了那平民女子作儿媳,那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