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冉听到萧瑾枫这么说,并不能立刻放下这份担忧,反而又凭添了几分无奈。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你为这些事费心思!”
你是大将军,你应该做的,是战时领兵打仗,驰骋沙场;和平时训练兵士,强兵利国。你的心思,应该放在更需要做的大事上,而不是这些蝇营狗苟的阴私之上!
象是读懂了她的未竟之语,萧瑾枫眼中也划过几分无奈。
“话虽如此,但这世间,哪里能够事事都光明磊落。若果真如此,那我不知早就被人害成什么样子了!”
萧瑾枫的目光投向窗外,渐渐幽深,“还记得年初二那天发生的事吗?你当我那些同僚为何偏挑了那天把我拉出门?”
公输冉悚然一惊,半晌,涩声道:“难道,不是碰巧?”
“呵!哪里有那么多碰巧?我之后细细打问过,那日,是在一位同僚的极力鼓动之下,其他人才顺势为之。而那位极为鼓动众人的同僚……应是被收买了!”
“收买?是苏钦!”公输冉咬了咬牙,这苏钦真是做事毫无底线,竟然连收买朝廷命官的事,他都敢做。还真不怕事情被揭露出来,不但害了自己,还要连累无辜的家人么?!对于这样的人,公输冉实在是极为痛恨的。
萧瑾枫却道:“表面上,是苏钦收买了他,但实则,那人本就与三公主走得近。不过是苏钦去找他,而他应是得了三公主的暗示,顺势为之罢了!”
“三公主?!”公输冉忍不住低低惊呼了一声。
她猜到三公主在针对她,甚至已经出了手,要陷害她。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原来三公主的手,伸的那样长。
“西山大营……那是什么地方,三公主居然也敢插手?她是不是疯了!”
萧瑾枫摇摇头,“她不是疯了,而是自恃太高。”
那是个自以为聪明的人。
因为自认聪明,所以她暗地里做了不少事。
她眼下倒未必是真的要参与皇子们之间的争斗,她担心的是日后,不知哪个兄弟上位,她无法再保有今日这种恣意的公主生活。
父亲在位和兄弟在位,那待遇势必是极不相同的。就算她如今与几位皇子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但也很难说,其中哪个兄弟真的上位后,还会对她的一些行为保持着宽容。
但若是手里有更多的人脉,那就不同了。
尤其是在军队之中,若是她能有亲信,日后即便是万一有个什么,她未必不能利用这亲信翻身,甚至以此攫取更大的权利!
“不过,据我的调查,那位同僚虽然与她走得近,但还没有成为她的心腹。毕竟,她只是位公主。”
三公主要选人结交,那被结交的人也会选择她。
纵观历代几朝,公主最好的待遇,也只是被封为长公主。换言之,她不会是最后坐上那个至尊位置的人,与她交好可以,但成为她的亲信,还是有风险的。
公输冉了然的点点头,“那你的意思是,策反那个
同僚?”给三公主一个教训?
萧瑾枫从沉思中回神,他笑着点了点公输冉小巧的鼻尖,“何必策反?三公主想收他为亲信,我便让她遂了意,又如何?”
公输冉不大明白萧瑾枫这话中的意思的,便缠着他仔细说说,到底要如何做?可萧瑾枫极是狡猾,得意的享受着她的亲近与撒娇,然而一旦事关重点,嘴巴却闭的比蚌壳还要紧。
直让公输冉气闷的不肯理他。
不过,没过太久,她就明白过来,又或者说,是事情的发展,让她看明白了。
……
三公主虽然进宫向皇上请罪,也得了皇上一句宽恕的话,但到底还是不满她的所为,直言让她最近老老实实在府中反省,不必再进宫来了。
反省是要反省的,但三公主反省的结果是将责任全都推到了公输冉与五公主的身上。
认为她们一个贱,一个蠢,自己的糟糕处境,都是她们害的!
如此情形之下,她在府里越呆越烦闷,哪里还闷得住。
也不过半月有余,她便悄悄的离了府,往外面散心去了。
玩了一圈,时近午时,她便带着人去了酒楼吃饭。
因着她出来的事情,不好传到皇上耳朵里,所以她此行是隐藏了身份的。进到酒楼,也只是以寻常客人的身份要了雅间。
让身边人陪着喝了几轮酒水,又听了几轮下人们翻着新花样的拍马溜须,三公主的心情总算稍稍缓解,神色也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