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今晚将要面临的事情是,我必须转院,住进那间被铁笼子阻隔的精神病院。
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我要我的对手都以为我倒下了,我被禁锢了自由,我像一个傀儡一样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然而宋安戈很不理解我,他让夏初临给我打来越洋电话,说服我出国治疗,也好让眼前的烦心事都放一放,对身心都有好处。
我们吵了一架。
认识一年多以来,我们之间几乎都是和颜悦色的,唯独这一次,两个人争的面红耳赤,宋安戈甚至指着我说: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我绝对不会让我喜欢的女人被当做精神病患者关进那间铁笼子里,江离。你能不能别那么自私,你与世隔绝换取片刻安宁,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我们都是爱你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欺负。”
王潇潇和杨柳月一直不敢哼声,这会齐刷刷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杨柳月弱弱的说:
“江离,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支持你和二少爷在一起的,但这一次,我赞同宋安戈的说法,他爱你,所以他才不允许你做这种傻事情。”
我何尝不知道他们都是爱我的,我企图跟宋安戈出去单独聊,但他不答应,说是大家都是一条心,都有权利阻止这件事情。
病房里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正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侯邺在门口敲了敲,对宋安戈和我说:
“你们俩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们说。”
刚刚死活都不肯跟我出去的宋安戈,这回很听话,乖乖的就出去了。
下楼的时候,侯邺问:
“宋总,你的车停在哪儿?”
宋安戈说停在对面酒店的停车场,侯邺说去车里谈,我们路过楼下,看着侯邺的车就在那儿,我就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车牌,侯邺便解释道:
“我的车里不太干净。”
我秒懂。
坐在宋安戈的车里,侯邺递给我一份资料:
“那天我弟弟听你说起陈沉还活着的事情,我跟宋总是一样的,觉得你可能是受了太多的打击,精神上有点承受不住,但我弟弟却坚信不疑的让我帮忙调查陈沉出事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很疼这个弟弟,他提出要求,我肯定会照做。”
我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先问:
“侯邺,你帮我,是为了什么?”
侯邺直截了当的说:
“为了赎罪也好,为了爱情也罢,也或许就是不忍心看你受伤,总之什么想法都有,当然,最主要的是,我希望在事情还有转机还有余地的时候,你对攸宁,始终能够宽容一点,放她一马。”
这种话换谁跟我说,我都会怼回去。
唯独从侯邺的口中说出来,我却无话可说。
我接过了那份资料。好多人的名字都在上面,侯邺解释说:
“这是空难的名单,陈沉和孟以柔的名字都不在上面。”
这怎么可能!
我想的是,当时飞机失事坠海,陈沉和孟以柔应该是侥幸生还了才对。
但如果他和孟以柔压根没有乘坐这趟飞机
我很肯定的反驳侯邺: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事后打过电话确认,他们确实是死于飞机坠海,陈沉的赔偿金都领回来了,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户口,他们的名字早已经注销了。”
说完,我就沉默了。
我这么笃定的认为飞机失事陈沉已死,那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
宋安戈摸摸我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