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徒凌不知道的是,司徒晨也爱过祝红莲,因为爱过,所以不能容忍她心里有别人,所以才伤害她泄愤,以至于祝红莲郁郁而终。他的爱很自私,也很可怕。和司徒凌一样,充满了偏执变态。
&esp;&esp;变态偏执的爱,是场可怕的磨难,它如同沉睡的火山,一旦爆发,便会吞噬一切。
&esp;&esp;司徒晨如此,司徒凌也如此。
&esp;&esp;大火吞噬东宫,随着这场大火,爱恨情仇皆随风而逝。
&esp;&esp;清晨复始,金陵城中皇城东宫的方向,火已经灭了,但是冲天的黑烟依旧彰显着昨日这里发生了多么惨烈的一幕。
&esp;&esp;太和殿内,一盏茶杯砸碎在了司徒弘的头上,皇上一边咳嗽,一边怒骂着:“你就是容不得他们是不是?你把他们都害死,你就能当皇帝了是不是?你怎么不把父皇也害死?你来!你把父皇也给杀了,把父皇也给杀了,你就可以当皇帝了!”
&esp;&esp;血顺着司徒弘的额头流下来,司徒弘却始终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他攥着拳心,阖了阖眸子。
&esp;&esp;“说话!”皇上怒气冲冲的又拿起了茶杯盖子,司徒弘却躲也不躲,只是说:“儿臣没有。”
&esp;&esp;“没有?”皇上冷笑,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扬着的手放下,他苦苦的笑了笑:“来人,拟旨!朕成全你!”
&esp;&esp;皇上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朕身体抱恙,日感心力交瘁,无力处理朝中事物,四皇子晋王司徒弘雄才伟略,当堪大任。朕英华已竭,今禅让皇位于晋王司徒弘。另东宫大火,太子与钰王酒醉东宫,不幸罹难,全国斋戒,居丧三日。”
&esp;&esp;皇上这圣旨出的,旁边拟旨的太监手都抖了!
&esp;&esp;这是圣旨?这是讽刺人呢吧?
&esp;&esp;皇上这圣旨毒啊!
&esp;&esp;司徒弘跪在地上,面色深沉:“儿臣不敢,父皇正值盛年——”
&esp;&esp;“你去吧!皇位给你,王皇后留给朕,晨儿造反的事情,你就别追究了,他留下的孩子你要善待他们。”皇上扬了扬手,捏了捏眉心,令司徒弘下去。
&esp;&esp;司徒弘却不动。
&esp;&esp;“父皇,儿臣知道父皇对儿臣有误解,但是东宫大火,实在出乎儿臣意料之外。”
&esp;&esp;“走!你该上朝了,陛下。”老皇上看着司徒弘笑,笑得讽刺。
&esp;&esp;司徒弘眼底划过一丝沉痛,他拳头捏的咯咯直响,他知道父皇不会相信他的。
&esp;&esp;“儿臣告退。”
&esp;&esp;司徒弘出去,命人将王皇后带来。
&esp;&esp;此事王皇后已经哭的快要昏厥,她看到司徒弘张牙舞爪的怒骂着,宫人将她拉进了太和殿。
&esp;&esp;司徒峻缓步而来,看见司徒弘拱手行礼:“陛下。”
&esp;&esp;司徒弘抬着司徒峻的胳膊,嗓音低沉:“三哥,你也要这么喊我吗?”
&esp;&esp;司徒峻望着司徒弘的眼睛,抿了抿唇,淡声道:“皇权是把重重的枷锁,江山社稷锁在你的肩上,它把你高高架起。你走到这一步,三哥敬佩你,也心疼你。”
&esp;&esp;司徒弘侧头,负手而立,望着初升的朝阳,勾唇苦笑:“孤家寡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esp;&esp;司徒峻拍了拍司徒弘的肩膀,嗓音仍旧淡淡,却带着几许愧意,“三哥无用,这大魏的江山要靠你了。”
&esp;&esp;若当年司徒峻入主东宫,那司徒晨和司徒凌或许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esp;&esp;只可惜,世事没有如果。
&esp;&esp;更何况,就算是那样,谁能保证,以他们两个的偏执就不会起别的心思,只怕结局也可能是一样的。
&esp;&esp;这个结果,是他们一步步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