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好了就走?”吴普问。
“嗯。”
“又联系不上了?”
阮棠静了下来。
吴普一脸遗憾地说:“那可真糟糕,我结婚你都没法来喝我喜酒了。”
阮棠眼罩下藏着的长长眼睫颤了颤。
过了一会儿,她才认认真真道歉:“……对不起。”
吴普转头看她。
还是比自己矮半个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眼睛藏起来了,看不出此时此刻她眼底是什么情绪。
吴普说:“行了,骗你的,我女朋友都没有,和谁结婚去。都多少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好骗?”
阮棠跟着吴普往里走。
眼前的世界黑漆漆一片,显得手心交扣时的温热更加鲜明。
“你现在还好吗?”阮棠忍不住问。
“挺好,已经保了研,老师都被我骗来博物馆住下了,想毕不了业都难。”吴普吹牛不打草稿,“你不知道,我居然是首富家流落在外的孙子,家里那叫一个有钱,几十亿的东西说送就送。你说我自己一辈子能赚几十亿吗?就算月入过万,也得苦哈哈干个几百年吧?我奶奶也不错,学问特别好,我读她书长大的,我这么聪明显然是随了她。我都二十好几了,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会投胎。”
阮棠:“……”
吴普牵着阮棠去和沈老会合。
沈老瞧见护工在旁边干站着,不由有些狐疑地瞅了吴普一眼。
好端端的,他跑去抢别人护工的活干嘛?
不过看阮棠也不排斥,沈老也没多想。
好歹是同窗一场,吴普扶一下也不过分,同学之间相互帮助本来就是应该的。
吴普领着人入内,潺潺水声传入阮棠耳里。
吴普介绍:“园子设计得比较复杂,水池子弯弯曲曲,路也弯弯曲曲的,你想出来透气的话打电话给我。我电话号码你还有吧?还是以前那个,一直都没换。”
“有。”阮棠回答。
“有也没见你打过给我。”吴普还是没忍住对阮棠的失联行为予以谴责。
“打过。”阮棠反驳。
吴普转头瞅她,不太相信她话里的真实性。难不成他失忆了?
“每隔半年都打一次。”
就是吴普的睡眠时间比较规律,从初中起就习惯把手机设置成休眠模式,说是防止睡眠被干扰,可以说是早早就深谙养生之道了。
她知道他的习惯,所以每到可以对外联系的日子都等到他睡着的时候才拨过去,听一听那熟悉的提示声,勉强也算是和他联系过了。
吴普掏出手机想和阮棠对质,才想起她看不见,只能气恼地自己翻起记录来。
一翻才发现,每隔半年还真有未知号码定时拨过来。
只是每次号码都不一样,还是全是陌生号,所以一直安安静静地和一堆骚扰电话躺在一起。
吴普:“…………”
吴普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装成骚扰电话,还专挑我睡熟了的时候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