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五皇子陈鹤清瘫坐在地上,他的脸上全都是血,胳膊被人划出了一道大口子,在他的大腿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的脸上被划拉了一刀,皮翻肉绽的。
&esp;&esp;鲜血将他的脸给盖住了,辨不清楚长相,可是段怡瞧着那衣衫,一眼便知晓是屁颠屁颠的跟着五皇子的王占。
&esp;&esp;她正想着,崔子更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屋顶,冲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esp;&esp;不是从屋顶走的?
&esp;&esp;那黑衣人手中长剑淌着血,若是从屋顶上走,定是会留下血迹,先前段怡在地面追,崔子更便默契的上了房顶,可是他也没有追到人。
&esp;&esp;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esp;&esp;段怡收了心神,对于无解的事情,她通常都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纠结。
&esp;&esp;而且,现在也不是她纠结这些的时候。
&esp;&esp;她想着,给了一脸震惊的关老爷子一个眼神。
&esp;&esp;关老爷子脸色一变,朝着这小院的书房冲了过去。
&esp;&esp;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猛的嚎叫出声,哭丧着脸跑了出来,捶胸顿足起来,“我对不起我们关家的列祖列宗啊!我们关家的重宝机关术手册,不知道被哪个挨千刀的给偷走了啊!”
&esp;&esp;“那东西一直好好的在里头搁着,从来都没有人来偷过。今日是什么糟心日子,不仅有人来袭,还把我们关家祖传的命根子给偷走了啊!老夫便是现在死了,那无颜下地去见老祖宗啊!”
&esp;&esp;关老爷子说着,用袖子捂着脸,嚎哭起来。
&esp;&esp;他演着,手心里全是汗珠子。
&esp;&esp;好家伙,幸亏听段怡的早就把东西转移走了,换了一本假的。
&esp;&esp;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他们是真偷啊!那本假的册子,都不翼而飞了。
&esp;&esp;不止一个
&esp;&esp;段怡瞧着,嘴角抽了抽。
&esp;&esp;不是,平日里你们关家不就随随便便的把所谓的老祖宗的“命根子”,扔在这小院子里了么?
&esp;&esp;指不定都叫书虫蛀出几个洞来了!
&esp;&esp;现在哭得是不是太过火了,让她有一种家里办白事的错觉!
&esp;&esp;虽然这事儿她颇为擅长,但您老人家不擅长啊!哭得也忒假了些,像是那丧礼上唱夜歌的人,嘴巴一张:“家中那大孝子,睡得一脸涎,你爹在黄泉路心慌慌!再看那次孝子,笑得裂开嘴,你爹在阎王殿哭断肠……”
&esp;&esp;嚎得响是响,但他不伤啊!
&esp;&esp;好在不是所有人都像段怡一般,熟能生巧,一眼就能够瞧出谁是美娇娘,谁是白骨精。
&esp;&esp;在场的其他惶惶不安的人听着,都对关老爷子投来了同情的眼神,尤其是锦城本地的一些官员们,好些走上前来。
&esp;&esp;关老爷子可不是寻常的工匠,他是乡绅地头蛇,外来的任职的官员若是不给这种人几分体面,那在这地界,是要吃大亏的。
&esp;&esp;段怡静静地瞧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esp;&esp;四周一片狼藉,五皇子周身都是血,看上去有些痴痴傻傻的,王占已经被人抬到了一旁去,不少侍卫一个个验看着尸体,抬到一边去。
&esp;&esp;此刻段文昌已经扶着受伤的三皇子,从那第三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esp;&esp;听到关老爷子的话,段文昌一脸讪讪,“关兄,今日将你这园子弄成了这样,还害得你丢了祖传之物,老夫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esp;&esp;“只不过诸位,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们本来在附近的茶楼里叙话,可突然之间,瞧见这机巧园上空浓烟密布,看不清楚下头发生了何事,便往这边赶。”
&esp;&esp;“还没有进门,恰好遇见了急着跑来报信的两位关家的小娘子。等进了机巧园,瞧见的便是这般场景。这么多人受伤,那么凶手呢?凶手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