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看到太子为黔首出头,她半点没犹豫也半点没思考,几乎是下意识的,便为太子拨开人群,护太子在后——那一刻,蒙洛似乎找到了自已可以站稳的位置。
嬴长嫚也有发现蒙洛前阵子的情绪低落,但她观察了一阵,见她只是眼神飘忽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一旦有意外发生,她又会立刻快速而敏捷的拔刀相护。
但其实,如果蒙洛早早把她的想法说出来,嬴长嫚则会很直接告诉她:那又怎么了?
谁不是一步步走上来的,谁都会有是小白的时刻。
以及,哪个皇帝会嫌弃手下能干之士太多了?就算有部分才能或者擅长领域的重合,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天下只有独一人一份,才称得上一句彩吗?
“不是孤想问什么,而是你可有什么想问孤的?”嬴长嫚直言,伸手点了点她对面的位置,示意蒙洛坐下。
一杯清茶推至蒙洛手边,她垂下眼,喝了口后,才缓缓道出了自已的心思:她的从前,她的心理路程,她目前遇到的困境以及迷茫。
嬴长嫚听着,第一反应便是:果然是个面甜心黑的芝麻汤圆呐。
而后,等蒙洛诉说完,她才问道:“那你觉着,武将,该是如何样子?”
蒙洛的心里的最完整的武将形象,自然是她爹,因而她回答道:“像我阿父那样。”
“话是不错。”嬴长嫚算是发现了,自已这些个手下,是基本都得话疗一波才行。“那蒙洛,若此时,是你阿父站在你的位置,你认为,他会如何做?”
蒙洛心中十分崇拜她阿父,那么,用她阿父来开导她,算是颇为上等的话疗。
“阿父会……”蒙洛怔了怔,而后不自觉捏紧了手。
她阿父会怎么做?
必然不会像她这样、畏手畏脚,怯懦犹豫。
蒙洛回忆着从前有段时间,阿父偶尔的长吁短叹,又或者紧锁眉头,又想起阿父骑着高头大马,迎风而来。
“殿下,蒙洛知道如何做了!”蒙洛重重的闭了闭眼,而后行以军礼,沉声道。
她一扫之前的迷茫,整个人如同被拂去尘埃的长刀,冷芒锋锐,势不可挡。
嬴长嫚眉头微挑,不置一词。
她知道了就好。
至于到底是知道了些什么,就天知地知,然后她自已知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