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蹇茗这一生并未著书也并未收徒,她虽不抗拒有其他人观摩治伤,但她性格孤僻怪异,鲜少与人来往,无父母无伴侣、无子嗣无亲戚,年轻时遭遇坎坷,中年时稍微好一些,也算名誉天下,直到晚年,才结交上了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蹇茗跪在大厅中,垂着头,听着天幕对她的评价:孤僻怪异。
孤僻、怪异吗?蹇茗审视着如今的自已,又远远望着天幕说的那个未来的自已……怎么能不孤僻不怪异呢?在遭遇了那一切、甚至濒临疯魔与死亡之后?
虽然罪魁祸首已经伏诛,但一想到天幕所说的那个未来,蹇茗就觉得胆寒就觉得毛骨悚然。
可她……蹇茗恍然间才发现,她好似已经有了那鲜少与人来往的趋势,她竟然完全找不到人可以倾诉和依靠。就连亲生母亲,她都似乎与之不够亲近,就连这样可怕的时刻,她都找不到理由去与她撒娇拥抱。
蹇茗孤零零的跪在那里,哪怕天幕说她未来如何如何有名,此时的她,也不过是个还未经历过什么大风浪的少年人,光是母亲不疼她亦不爱她这一件事,就足够她失神与难过许久。
作为罪魁祸首的蹇力扬已经死了,其余蹇家人要按罪论罚,蹇茗与其母并未参与其间,甚至还是受害人,因而,蹇茗才有这个功夫在这里跪着。
嬴长嫚在处理郡守府的事务,一抬眸,就瞅着蹇茗脊背挺直的跪在那里。
蹇茗的来意她大致也明白,只是她更想知道蹇茗自已到底想要什么。
这一刻,嬴长嫚突然就更明白了始皇几次拒绝阴嫚的心理了。
特别是蹇茗在系统界面里,没有天赋显示。
这还是第一个没有天赋显示却被天幕点名的人。
这说明,蹇茗后来的成就,纯粹是因为她个人的努力。
那么,既然她已经杀掉了蹇长扬,蹇茗的未来,就应该有更多可能性。她想可以想当骨科大夫,也可以想做其他事,但前提是,是她自已做的决定。
蹇茗跪在那里也快半盏茶时间了,还是那副神情恍惚的模样。
嬴长嫚只希望她能在她离开巴郡前,想好要和她说什么吧。
“子房,你对巴郡的反秦组织,有多少了解?”嬴长嫚没再看蹇茗,只是提笔要写什么时,忽然想到之前蹇力扬的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问着正在身边帮她处理文件的张良。
张良闻言,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听闻,巴郡为首人,曾是楚国贵族。”
说到楚国,嬴长嫚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项羽。
到如今,她都不曾听到天幕提及项羽,是因为对立立场,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以项羽的勇猛,如果她能收服他的话,项羽必然能在历史上留下鲜艳一抹,而若是不能收服,那么历史不存在他的多少记载,似乎也很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