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接过自己那份芒果糯米饭的陈子晴松了一口气,随后说道:“谢谢。”
“我就说谢哥怎么可能会焦虑吗,”咽下冬阴功汤的沈从心抹了一把嘴角,十分自豪道:“都是江清悟自己的猜测,我们谢哥”
成功抓到关键词的谢笙问:“悟让你们来的?”
“嘶。”
倒吸一口凉气的沈从心在心里默默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嘴怎么这么大,什么话都往外说,“那个,谢哥你听我狡辩”
没想继续为难沈从心的谢笙叹了口气,“算了,还有,悟没说错。”
沈从心、陈子晴:“诶?”
“我之前是因为害怕拖后腿焦虑过,但是自从找了别的事情分散了一下注意力后就好很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从心和陈子晴总觉得谢笙说这句话时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沈从心:“谢哥,小的斗胆问一句,你做了什么事来分散注意力啊?”
闻言,刚刚还笑着的谢笙一下子惆怅起来,他用食指和中指夹起并不存在的空气烟,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空气烟,“看韩漫,哥的精神内耗被这些鬼东西调理好了。”
沈从心:!
陈子晴:!
不光看日本漫画动漫韩国的也看过一点的沈从心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谢笙会如此惆怅,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该不会是,《珍o少年》吧?”
“呵,小儿科。”弹了弹不存在的烟灰,谢笙的眼神逐渐空洞且麻木起来,“说真的,韩国人什么时候把抹布申遗?受几乎都在欠债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在纯爱里写抹布?不被抹布的一生是不完整的是吗韩国人?还有,全篇都是抹布我也就认了,但是为什么要在抹布里写纯爱!他们的精神状态真的还好吗!”
感觉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的沈从心都不敢念出那部漫画的名字。
看穿了沈从心心思的谢笙吐出一口浊气,接着轻笑一声道:“对,我看了那本抹布的巅峰,大名鼎鼎的《要o婚的男人》。”
闻名已久但一直没敢看的沈从心听到名字都感觉到一阵恶寒,他问道:“看完什么感受?”
“人是晚上看的,心脏是凌晨停的。”没想到后劲这么大大到都能使他忘记焦虑的谢笙终于没有了从容不迫,他抱着头开始忏悔道:“我就不该不听劝去看这部漫画,李o长得好看就是罪吗他想要好好生活的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看完之后我一夜没睡想要连夜去暗鲨作者到底什么样的结局才能配得上他这颠沛流离的一生”
看着情绪崩溃的谢笙,沈从心对旁边也没看这部漫画的陈子晴提议道:“我们还是不要去看了。”
算是腐男的陈子晴点点头,“我只看小甜饼,比方说被老婆打的吕o洲和爱老婆的尹o一,我可是纯爱党啊。”
那天的茶餐厅最后以谢笙在饭桌上包括但不限于哭天喊地嚎啕大哭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阴暗爬行蠕动对着空气墙打了三套军体拳发癫结束,被谢笙的精神状态吓到的沈从心和陈子晴对天发誓,他们在没有完结之前,绝不会看这本漫画一页。
之后的日子还是在忙碌中度过,不过精神压力与内耗调整过来的谢笙不再像之前那样焦虑到睡不好觉,也不会再害怕结果的好坏,因为对现在的他而言只要尽全力做了,不留遗憾便是成功。
就连现在去代班都是笑脸迎人,让咖啡店的业绩一度上升了一点。
“悟,我们买下午的飞机票吧。”
十二月的最后第二天,答应了谢笙陪他去上海参加漫展的江清悟正和谢笙在看动车票,发现好像机票更实惠一点的谢笙调出机票的页面询问江清悟的意见。
元旦正值旅游高峰,不管是机票还是动车票都在涨价。
对比了一下价格的江清悟最后和谢笙一起选择了机票,而回来则选择了更加实惠的动车票。
“你准备住哪里?”完全把之前谢笙说方兆赫和他是青梅竹马并且方兆赫回上海的事情忘记,还认为谢笙是个北方人的江清悟捏着鼻梁问道:“你回家吗?”
爬上自己床铺的谢笙呈大字型瘫在床上,语气轻快道:“回什么家啊,我还没出道呢,我哪有脸回去。”
说到这里,谢笙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撑着下巴看向还坐在椅子上的江清悟,“说起来悟,你今年春节回家吗?”
“家?”重复了一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词,江清悟嗤笑一声,“我已经没有家了。”
本想接着话题再说些什么却被江清悟这句话吓到的谢笙一下什么话都没能再说出口,一个人到底要经历什么样的绝望,才会说出没有家这种话。
张了张嘴的谢笙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只好转移话题道:“正好我也不回去,我们在北京租房过年吧。”
因为公司的宿舍寒假过节期间并不向他们开放,所以谢笙和江清悟只能出去租房。
“为什么不回去?”记得谢笙只是为了实现梦想而从家里逃出来,但是家里人好像已经接受了谢笙这个梦想的江清悟歪歪头,看向上铺还盘着腿的谢笙,“你可以回去的吧?”
重新倒回床铺的谢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语气慵懒,“能回去和我不想回去又没有冲突,而且当初放下狠话了我现在灰溜溜回去岂不是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