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部“啪”的一声干脆利索的反锁上了门,才回过身,戴着白手套的手从腰间缓缓地抽出了本体刀。他皮笑肉不笑的上前一步,前倾上身,几乎是在鹤丸国永的脸侧轻柔细语的出声,那股控制不住的狂气已经溢了出来:“……鹤丸殿下就没有想对我说的话吗?”
哇啊,气势有够可怕的。
“……”鹤丸国永被对方威胁的动作逼的不得不后退一步,狭小的卫生间里空间总共只有这么大地方。白发的付丧神马上发现自己退无可退,他的背已经抵到了冰冷的墙面上。而长谷部紧跟了一步,那把打刀稳稳地继续架在他的脖子上。
鹤丸瞥了一眼长谷部现在冒着黑气的可怕表情,咽了一下口水,脸上继续露出有些发干的无辜笑容,疑惑的歪头反问:“长谷部,你在说什么呢?”
“我在想,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压切长谷部的语气毫无波动,说的慢条斯理。冰冷的态度加上这种直接挑明的强硬口吻,一瞬间很有一种大魔王般的气场。栗发青年居高临下的近距离注视着鹤丸国永,那双藤紫色的眼眸里仿佛凝结了寒冰,他幽幽的说:
“……是像那天晚上一样溜到天守阁里偷窥主公的行径吗?鹤丸殿下?”
明晃晃的大威胁!!
啊,这种表情的长谷部真的是……惹不得惹不得。
背后发凉的鹤丸一怂,举手投降了:“什么?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啊——怎么回事。”他演技非常不走心的挠了挠柔软的白发,一脸虚假的苦恼:“唉?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他确实不想同时得罪两个能直接见到主公的家伙——太要命了。看长谷部的表情,他居然知道那天晚上的策划是自己提议的。鹤丸国永还不想在主公面前败坏第一印象。三日月殿和髭切殿……恋爱的这种事,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再说你们俩都已经失败了。
这么想着,鹤丸国永的心里坦然了起来。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把看到的大新闻说出去,这毕竟是长谷部和山姥切的个人隐私。不过刚才被发现的意外不包括在他的计划内——那可真是吓死鹤了!
栗发青年冷哼一声,“唰”的一下把刀收了回去,一身狂气才收敛了起来,把可怕的表情缓和回了平常的样子。他不放心的冷声确认一遍:“鹤丸殿下刚才是在……?”
“排练完急着赶回来上厕所。”鹤丸国永无奈的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路上碰到了山姥切国广,想吓他一跳,所以一把把他的白被单掀了。被掀开的被单不小心挡住了你的视线,差点把你绊到。所以生气的你追着我回来了。”
“怎么样?”鹤丸国永重新把两只手揽在了后脑勺上,轻松的露出一个搞事的愉快笑容,“这种说辞可以吗?别告诉我山姥切直接回去了?”
“……他就在外面。”长谷部听的一愣一愣的,不情不愿中还有点暗中佩服的回答。
口供对好了。长谷部终于开了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卫生间。一露面就看到药研藤四郎和山姥切国广在大休息室里的椅子上坐着,闻声直接向这边看了过来。
山姥切国广隐晦的给长谷部递眼神:‘……怎么样了?’
长谷部回以肯定又骄傲的小眼神:‘主!放心吧,事情交给我压切长谷部,当然是全都处理好了!鹤丸殿下什么都不会说了!’
山姥切国广瞬间松了口气,垂下眼帘:‘……呼,那就好那就好。’
但让他猝不及防的是,鹤丸国永力求做戏逼真——其实也可能是戏瘾还没下去,白发付丧神直接朝这边走过来,爽朗的对他来了个道歉:“抱歉啊山姥切,刚才被我吓到了吧?”
“呃??”这是一头雾水、莫名僵住的山姥切国广。
“刚才怎么了?”敏锐的药研藤四郎紧接着的问,眼神突然锐利,他终于有途径知道情况了。
“刚才在路上,我掀了山姥切的被单。”鹤丸国永不好意思的说,还在意犹未尽的比划着,说的很逼真,“从他的背后凑过去……‘哇’的一声把被单掀开的那种,结果揭走的被单还不小心蒙到了长谷部脸上,把他也绊倒了。”
鹤丸国永的表情十分无辜,把迫害自己的行为说的活灵活现,只以为这是单纯的一次叙述惊吓的罪行。长谷部神情微妙,撇开了眼神的假装默认了:“……”
他本来还在想,该怎么对鹤丸殿下瞒过去原因,结果准备的那些理由都没用上,鹤丸国永压根没问更多问题,还反过来帮他们打了这些掩护,主动给自己背上这么多黑锅。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