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点钟方向发现目标,完毕!”
“B3收到,完毕!”
“砰!”
“啊!”满头大汗的陶野猛地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噩梦仍然不肯放过他。
“你是不是天天都做同样的噩梦?有多久了?”吉娜的声音很平静。
陶野这才发现吉娜就坐在他的面前,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玻璃窗上倒映着点点淡红色的晨曦,还没到规定的起床时间。
“也许是累了。”陶野看到吉娜肩头搭着一条白毛巾,抓过来擦掉了额头的汗。
“你昨天夜里一直在喊‘他已经缴械了!’我觉得你有心理障碍。”
吉娜的目光和口气让陶野很不舒服,他将毛巾丢在吉娜的身上说:“我不是你的病人,死心吧。”
“好吧。”吉娜悻悻地站起身,走了几步转身说,“有时间我们可以聊聊。”
“谢谢。”陶野没好气地说:“我现在还不想泡你。”
当天下午,吉娜和陶野在他们原来登上小岛的海边迎来了落汤鸡一样的两名组员。
“黑桃小组欢迎你们,我是副组长吉娜。”吉娜依旧穿着黑色皮裤和军用背心。
两人一高一矮,身体都很强健,走在前面的矮个子狠狠地在吉娜的胸前剜了几眼,将背包丢在地上紧紧抱住了她:“我爱你美女,叫我库尼好了!”
“库尼。”库尼和吉娜拥抱完和陶野握手,他双手在胸前比画了一下,朝吉娜努了努嘴,“那娘们真够劲!”
“你好!”吉娜朝高个子伸出了手,他瞥了她一眼,微微点头:“菲尔德,德国人。”
菲尔德表情总是冷冰冰,看到吉娜被晾到一边,库尼连忙走过去抱住吉娜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别理他,那家伙是他妈的毒蛇。”看样子库尼和菲尔德在武装直升机上相处得并不愉快。
“你呢?”吉娜直视着库尼。
“我是护花使者。”库尼举起拳头展示着自己隆起的二头肌。
吉娜笑了一下,猛然抓住库尼的胳膊,一个大背将他摔在了地上,之后用沾满沙子的靴子踢了踢他的脸蛋:“这里不需要护花使者,需要的是最出色的雇佣兵!”
“粗暴的见面礼?没有道理啊!”库尼躺在沙滩上苦笑。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他们遇到了艳女郎,可惜浑身都是刺。
返回营地的路上库尼和吉娜走在前面,陶野等着菲尔德将七把飞刀擦拭干净,插进腰间的皮带才离开。那是陶野从来没见过的一种飞刀,没有刀柄,只有拇指长,散发着淡蓝色的刀光。
“钢质不错,海水会让它上锈吗?”陶野帮菲尔德拎起背包,他却不领情地一把抢过来背在自己的肩头。
“空气会让你的枪上锈吗?那为什么你每天都会擦枪?”菲尔德的目光总是从下往上看人。库尼说他像条蛇,其实陶野觉得他更像一只对所有人都保持警惕的鹰,那不仅是因为他的鹰钩鼻子,最重要的是他的目光,那双褐色眼睛总会让你觉得坠入了充满危险的陷阱。
黑桃小组没有孬种,库尼和菲尔德都是身经百战的高级职业雇佣兵,陶野和他们比起来确实就像一个新兵蛋子。
库尼是黑桃小组里唯一没有在正规军队服役经历的组员。他是一名真正的哥萨克雇佣军,当年车臣分裂武装在北高加索的城镇乡村里到处贴满了招募雇佣军的小广告:“漂亮女人和一千五百美元的赏金并不遥远,只要你能把一颗哥萨克的人头送到某某地方。”目的就是消灭库尼这样的雇佣兵。
在动荡的高加索地区,哥萨克人自发成立了“军事协会”,参加者只需交纳六百五十卢布会费即可加入。他们有统一发放的服装和武器,并邀请美国的职业军人储备公司训练自己的特种兵部队,精于爆破的库尼成为其中的一员。当时被队友们称做“埋地雷的黄毛小子”的库尼参加了1992—1993年格鲁吉亚与境内的阿布哈兹分裂武装爆发的第一次重大冲突,完全由哥萨克人组成的多支特种兵分队像一群恶狼奔赴战区,打得格政府军落花流水。
苏联解体后,哥萨克雇佣兵以其对武器有天生的酷爱以及对使命的忠诚再度成为独联体乃至全世界炙手可热的雇佣兵来源。近年来,俄境内的哥萨克准军事组织拥有一百多万兵员,随时愿为国家政府、商业寡头乃至军火大亨效力。俄罗斯前总统普京曾推动联邦委员会通过一份议案,雇佣哥萨克人组成反恐特种部队,维持动荡的高加索地区的法律与秩序,打击恐怖主义。2000年3月,在车臣剿匪的九十名哥萨克伞兵与两千五百名匪徒激战三天,平均一个空降兵对付二十多个非法武装分子,他们与顽匪战斗到最后一刻,只有六人生还,感动了整个俄罗斯。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野枪》9(2)
“去他妈的伞兵!”库尼破口大骂,这就是雇佣兵的宿命,不管你的战绩有多么卓绝,即便战死沙场也未必有人会记住你的名字。库尼就是仅存的六人之一,俄罗斯媒体报道的九十名伞兵全部是由哥萨克自己训练的特种兵组成。
“老子的地雷最少干掉了三百人!”库尼翘着嘴角,看到吉娜直勾勾的目光,耸了下肩膀说,“别那么认真,美女,也许没那么多。”
库尼在战火的洗礼中成为世界顶级雇佣兵,菲尔德也不逊色。
大名鼎鼎的德国特种部队KSK成立于1996年,隶属于德国联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