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考虑墙上那些带血的手印了,”我说,“因为它们太小了,不会是德·玛瑞尼的——这不能扰乱整宗案件。”
凯勒摇摇头,“让人难以置信,贝克找到了一些带血的手印,却想趁血迹变干前擦掉它。”他看了看加登,说,“你这位新闻记者意识到了吗?这两个迈阿密天才没有化验血型来证实那血是否是属于欧克斯的?”
加登不解地摇头低语,“该死的画蛇添足。”
“不,”我说,“是该死的存心设计。”
加登疑惑地看着我。
“想一想,”凯勒说,他的眼睛放出了光芒,“贝克作为指纹专家被召来,但他携带的只是一个轻便的小手提箱——他没带指纹照相机。”
拍指纹需要特殊的照相机,需要一个可以随着灰印表面移动的透镜,可以紧贴着指纹拍摄。
“没有指纹照相机?”加登说,“当地没有人有这种照相机吗?”
“没有。”我说。“当然,他可以从皇家海军那儿借到……”
“但他没有。”凯勒预感不妙,“他只印出灰迹,拿起来将之挫平……”
“该死的家伙。”加登骂道,怒目圆睁。
凯勒耸耸肩,“在有些情况下,用薄而易粘的胶带也能取样拍照——但贝克身边没有胶带。”
“什么?”加登说。
“他用的是橡胶,”我解释说,“那的确能从原始表面取出印迹样本。”
但在取样的过程中却会对原型产生破坏。
“不管怎样,无论贝克说指纹来自何处,都不重要。”凯勒说着,顺手拿起放大指纹照片。
“指纹不是从屏风上取下来的,我可以按着一摞《圣经》发誓。”
“一本《圣经》就够了。”我说。
“你怎么这样肯定?”加登问他。
凯勒站起来,“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他把我们带到舞厅,上周末,公爵夫妇曾在这儿跳过华尔兹,一个六折的奶白色中式屏风立在哪里。
“但是,那不是……”加登说,“它不是被烤焦的……”
“我查到欧克斯夫人购买屏风的那家商店,”我说,“也买了一块,图案虽不一样,但其它地方完全相同。”
凯勒用一只手摸着屏风,研究着它表面的纹理,另一只手里拿着指纹照片。
“我从这个该死的东西的每个角落都取了样本,每次我都能碰到带木质螺纹背景的印迹。”
我点点头,“假使那放大的指纹是从屏风上取下来的,背景上的圆圈不应是那个样子。”
“花纹不相符。”凯勒边说边轻轻拍着那个中国屏风,就像爱抚一个婴儿。
“那是完全不同于此的物体表面。”.
“他们的指纹是伪造的?”加登问道。
“不,”我回答说,“那只是个替代品。”
作家抱着双臂站立着,就像一个农场主在注视他的农场,“怎么会是这样?”
我从凯勒手中拿过指纹照片,“那是弗来迪的右手指纹,是他们从别处扒下来的绝好样本,昨天我同弗来迪谈及此事
在弗来迪的小牢房里,当我问及他是否在调查时被掌握了什么证据时,他耸肩表示没有。
“噢,我为麦尔岑倒过一杯水,”德·玛瑞尼说,“从一个玻璃罐里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