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服之立刻起效,自此之后,便投身于大道之中,一意专心修行。”
夏连翘的思绪忍不住飘到了原著中对这段故事的描述中。
既亲眼见证过仙术的神奇,又怎么轻易舍弃得掉这成仙的执念?因为老道士一句话,陈玄开始沉迷修炼无法自拔,没日没夜地在家中打坐炼丹。
或许是因为从小体弱之故,陈玄感情淡薄,为人也冷淡,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了一门断情绝欲的修炼法门,要断绝六亲恩义,自此更是常年闭门不出,也不与亲朋好友来往。
偏偏在当初陈玄病危之际,他父母双亲特地合了八字,为他迎娶了家中贫病交加的萧氏女萧凌波前来冲喜。
陈玄病一好,又沉迷修炼,萧氏顿时就落入个不上不下的境地。她是在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年纪嫁过来,对自己这位冷淡的夫君颇有些雏鸟孺慕之情,总觉得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体贴一点,定能经营好这段夫妻感情,让夫君回心转意。
事实证明,不要相信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撬动高岭之花,萧氏正是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为了讨夫君的欢心,她使劲浑身解数,用尽一切办法也无济于事,陈玄甚至吝于多看她一眼,有时淡觑她一眼,神情也是冷淡如看死物。
而对陈玄而言,这心心念念的仙缘又谈何容易,非仙门中人又岂是能轻易得见的?陈玄苦修数年,也不过是在外间摸索,始终不得其法,
陈玄父母本来就对陈玄不事祖产,不传宗接代,一门心思追求长生之事颇有微词,只是溺子太甚,不好发作,便将这一腔怨气都发作到了萧氏身上,责她不知道拉拢夫君回归正途,成亲这么多年肚子里还一直没个动静。
谁又能知道。成亲多年萧氏连陈玄一片衣角也触碰不到,娘家卑弱无人撑腰,夫君性格冷淡,公婆只把她当生育机器,催着她抓紧替陈玄诞下一个血脉,萧氏在陈氏过得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除了陈玄一位嫡亲的幼妹对她颇为照拂之外,平日里没少被恶仆之流刁难磋磨。
萧氏无措之下,越想接近陈玄寻求个庇护,却越只能得到陈玄厌恶一瞥,将他越推越远。
陈玄则继续迷信方术,追求长生,终日将自己锁在炼丹房里炼丹修道,愈发偏执、阴郁、苍白、癫狂。
如此又过了几年,眼见在这样下去儿子是真要断绝六亲之谊了,陈玄父母情急之下,翻遍无数旁门左道,终于寻得一副威力堪比迷仙引的迷药,当晚就吩咐侍婢悄悄点上。
于是,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陈玄与萧氏终于有了夫妻之实。
可当羞怯的少女醒来之时,等到的却不是夫君温言软语的安慰。
少年怔怔愣愣,眼睫和嘴唇都在剧烈颤动,脸上露出的表情也绝对说不上是什么欣悦之色。
萧凌波一愣,旋即觉得不安起来,刚准备开口问讯,陈玄却一把推开她,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出。
在经过一番绝望的挣扎动摇之后,陈玄抬起眼,隔着一道瓢泼大雨静静回望,素日里冷如坚冰的眼中此刻却如同蓬勃着两团鬼火,燃烧着苍白的面颊,常年在安静室内打坐,少年瘦的形销骨立。
身后是惊雷滚滚,如蛇走龙般骤然撕破黑夜,陈玄一步步向她走来,身上那股阴郁又癫狂的气质在霎时间重归于平静。
他回房,倏忽垂眸掣出兵器架上挂着的一把法剑,这剑平日里,也仅作装饰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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