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明白品嬷嬷的意思,只是她也有些迟疑。
对于自己的长子长媳,魏氏还是清楚明白的。
长子有意见也不会说出来,而且公爹和媳妇之间也没什么交集,好歹他还是做舅父的。
长媳温氏的态度她看得很清楚,这倒没什么,自己身子还健壮,护着锦意到能够掌家理事总是没问题。
只是嘉述如若不喜……魏氏一向喜爱这个孙子,不愿意违了他的意。
况且,夫妻二人若是不和,这反倒成了孽缘。
至于其他人,魏氏也还没有想好。
“回头再说,至少过了今年。”魏氏沉默了一下,又道,“人太聪明了也容易办错事,你让海棠盯着点儿,有些个风吹草动就过来说话。”
“要不,还是让海棠跟着去女学?”品嬷嬷问。
魏氏想了一下,还是否定了,院里的事也很重要。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再送一个去毓秀院,只是小丫鬟不顶事,但大丫鬟她这边也着实抽不开人手。
思来想去,魏氏还是觉得让海棠把毓秀院接到手上来更好些。
一旦海棠放手,想再从古嬷嬷手里分出一些权利,是挺难的。
而且令月虽年纪小,也不爱说话,但却是个头脑清醒的。
对于穆氏选人这一点,魏氏是极为赞许的,不管是嬷嬷还是丫鬟,都是极忠心且又得用的。
就连花朝那小丫头,看着叽叽喳喳的,心里都是有成算的。
“姝儿啊……”
魏氏红了眼眶,想起当年武安侯还曾遗憾,为何她不是男儿。
品嬷嬷见魏氏难过,赶紧岔开话题:“夫人,您将这事儿直接告诉了苏表姑娘,她会不会对二姑娘有什么想法?”
“不会。”魏氏摇了摇头,“她是静姝的女儿,就算是有,这种小事情她也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做什么。”
既然不会说也不会做,魏氏就当没有了。
但,穆君竹不这么想。
“你说祖母会不会找苏锦意说话?”穆君竹看向木槿。
“您是为了苏表姑娘好,侯夫人应该,应该会提醒她的吧。”木槿也不知道穆君竹为什么这么问,如果侯夫人不找苏表姑娘,她不是白去说了这些话么。
“那祖母会不会直接跟苏锦意说,那些事儿是我告诉她的?”穆君竹手里的帕子不由得捏紧。
“这个,奴婢不知。”木槿低下了头。
“你是不愿意说吧?”穆君竹没好气地说。
“这……姑娘,即便是侯夫人没直接说是您告诉她的,苏表姑娘应该也能猜得到吧。”木槿这才小声道。
“她猜出来又如何,还能拿我怎样不成。”穆君竹气鼓鼓地瞪了木槿一眼。
又不是我……木槿再次低下了头。
穆君竹气闷不已,早早地睡了,可又翻来覆去的。
穆君竹干脆坐了起来:“木槿,你说苏锦意是不是有些邪门啊?”
正在踏板上睡得正香的木槿听到声音立即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回:“怎么啦姑娘?”
穆君竹靠在床头,说:“自从遇到她,我总感觉没遇上什么好事儿。”
木槿这会儿还没清醒,如实回道:“也没遇上什么坏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