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一吹就散的玩意儿。
品嬷嬷带着如烟离开后,魏氏便坐到了武安侯对面,将昨日常山王妃和苏锦意的梦说了一遍。
“怎地昨日不说?”武安侯皱着眉问道。
“昨日您醉成那样儿,我还只怕这会儿都过来都早了,怕您没醒呢,谁知您精神着。”魏氏的话语里略带了一丝怨念。
“你瞧你。”武安侯一声笑,“还吃上醋了?”
“吃她的醋,侯爷当我是什么了?”魏氏挺了挺腰背,又说回正事,“锦意的事儿,您怎么想的?”
“你的猜想应是没错的,常山王妃只怕是想插手锦意的婚事。”武安侯想了一下,“她既然没有明说,就当不知道,她若真的想管,自然会明说。”
武安侯的意思魏氏听懂了,只要常山王妃明说了,某种意义上,就欠了武安侯府一个人情。
“那她若一直不明说呢?锦意的亲事总不能就这么搁着吧。”魏氏眉头皱了皱。
“那就逼着她明说。”武安侯冷哼了一声,“她是王妃,你也是个侯夫人,也不差哪儿。”
侯夫人比王妃?那还是要差上许多的。
况且,逼着常山王妃明说,怎么逼?
魏氏这会儿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来,也懒得跟宿醉的武安侯辩解这个。
“我看锦意那意思,是想回临川除非,侯爷您觉得呢?”魏氏又问。
“她想回去便回,难道还不回来了。”武安侯道,“回去也好,至情至孝,是个好名声。”
“那怕是要快些准备了,否则时间上怕是来不及,南边儿春天雨多,路上不定会有耽搁。”魏氏说着心里便有些急。
“嗯,你且好好地给准备着,一大姑娘一个半大小子,也用不着太多的东西。”武安侯说着揉了揉太阳穴,“要不这回还叫老三送回去,他也闲着无事。”
“回头我问问。”魏氏见武安侯眉头快拧到一块儿了,不由得嗔怪道:“头痛了不是?昨日喝多了!”
武安侯叹了口气:“唉,岁月不饶人,你且去给锦意姐弟俩准备着,我再睡会儿?”
岁月不饶人?魏氏不禁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如烟。
只是多年的夫妻,魏氏明白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
夫妻说起来是最亲近的人,但你不能真的当那个人是最亲近的人,否则的话,可能连立锥之地都没有。
回了瑞和堂,魏氏才问品嬷嬷:“那是个什么来历?”
虽说没指明道姓的,但主仆多年,品嬷嬷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谁,当即回道:“侯夫人,说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夫人老家乡下的什么个亲戚,家里遭了难,自愿上门当妾的。”
魏氏点了点头:“身世清白便成,要是什么瘦马的,趁早找个理由打发出去,没得叫人笑话。”
品嬷嬷忙道:“那是自然。”
说完这个,魏氏便不再提如烟,而是让品嬷嬷着人跑一趟清岚院,告诉苏锦意准备着和苏锦彦一起回临川除服的事。
瑞和堂的回复是苏锦意早就料到的,至于亲事,自己再抽时间去常山王妃面前敲个边鼓,这事儿就更稳妥了。
倒是苏锦彦听说要回临川,居然翻来覆去的,几天没睡个好觉,小小的人儿竟都出现了黑眼圈。
“你这样儿还回得去么?别熬坏了身子,回头在路上病了就不好了。”苏锦意有些担心地说。
“姐,你说娘为什么不托梦给我呢?她和爹不想我吗?”苏锦彦一脸的失望,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难道爹娘还不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