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意和花朝却呆住了,这就是程七公子?我天!
“大姑娘,幸好没教,这样的人……”花朝拍了拍胸口。
“不碍的,就算是嫁给了他,你家大姑娘我也有本事让他恶心不了人。”苏锦意拍了拍花朝的手。
只是程家那一大家子,好像没一个讨喜的,至少知道的人中,没一个讨喜的。
“你,你说谁呢?”程七公子觉得自己这会儿如果扭头走人,有些灰溜溜的,因此硬梗着脖子辩了一回。
老仆直起身子看着程公子:“您觉得我说的是谁?您觉得是谁就是谁呗。”
程七公子当然也不能说,我觉得你说的就是我,这不是此地无银二百两吗。
胸口起伏了几次,程七公子终于开口道:“真真是世态炎凉,昨日我还是程公子,今日我便连这门也进不了。”
“呵!”那老仆突然一声笑,“您要不是程家的公子,何止今日,往日也进不了这门啊。”
这话说得四周的人顿时哄堂大笑。
马车上的花朝更加鄙视,且道:“大姑娘,您瞧瞧,他还有脸说。”
苏锦意却笑不出来,眼前的一幕在揭示一个现实,老百姓其实已经默认了权贵是有特权的,不但认可,甚至敬仰。
苏锦意忽然觉得有些兴致索然,这世上最难的事情,莫过于你看到了不妥之处,可是你改变不了。
“走吧。”苏锦意轻声道。
“快走快走!”花朝朝外面喊了一嗓子,见苏锦意神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大姑娘,您怎么啦?”
“没有,只是突然间有些倦了,可能是看账本看的。”
苏锦意朝花朝笑了一下,有些事情,跟花朝也是说不明白的。
“那赶紧回去吧。”花朝紧张地说。
“没事,别慌啊。”苏锦意失笑。
抛开生活中些微的不和谐,苏锦意的日子还是挺好过的。
与裴祈安订亲后,虽说时不时地会被人用同情或可怜的目光瞧着,但总的来说还是挺自在。
武安侯府上上下下对自己更为恭敬,除了出门的时候,会被魏氏限制一下,说订了亲的姑娘总是出门,会被人笑话。
每当这个时候,常山王妃就会“生病”,苏锦意就去常山王府侍疾。
“娘,您往后不要再用这个借口了,不吉利。”苏锦意说道。
“这不是借口,我本来就有病。”常山王妃说着又握紧了苏锦意的手,“你出阁前就住在这儿吧,好歹也叫我一声娘,你该孝敬教敬我。”
这个要求苏锦意实在是拒绝不得,也没办法拒绝。
魏氏也不信常山王妃真的病了,往前也没听说她身子有这么不好啊,但也没别的法子,总不能不让苏锦意尽孝。
若真的阻拦,谁知道常山王妃会在外面说什么。
只是找着机会,魏氏便要跟苏锦意叨叨几句,大意是常山王妃虽宠她,但她自己也要注意分寸,毕竟不是亲娘。
又道,这些时日若非有要紧事儿,寻常别出门,免得让人说三道四的,回头去婆家受刁难。
这些苏锦意自然听得出来,是真的为自己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