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安珞就要离开,闵景耀急忙又出声阻止。
“安小姐且慢!”他沉声说道,“这几个箱子……安小姐不能就这样带走!”
他正是接到王力勇的消息赶来的,与王力勇一样,他也怀疑常离昨夜未归是发生了意外。
但常离可不是他的一般手下,武艺不俗,又善于制毒使毒,以他对裴家的了解,他不觉得有谁能轻易便将常离生擒。
即便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也自信常离完全能及时销毁证据,不会泄密于人。
那么就算安珞那几个箱子中,真藏了常离,八成也只是觉得常离与刺杀太子案的幕后之人有关,肯定不会察觉到他有关肃南一案的计划……他仍可见机行事。。
只要从那几个箱子中将常离找出来,那也不用管安珞如何辩解。
他只要说自己相信安珞是无辜的,定是这贼人自己钻进了礼箱、或是一切都是裴家策划,安珞概不知情。
想来安珞,安远侯府为了自保,势必会赞同他的说法,这样便既能拉拢安珞,又能定死裴家的刺杀之罪。
不过这安远侯府与裴家的联姻,他事先当真未听说过半点,否则也不会全无准备地,让安瑾、安珞这两兄妹来此搅局了。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将常离找出来。
安珞听闻此言,心中暗叹,果然不出她所料,闵景耀一来,这事就又麻烦了起来。
闵景耀毕竟是皇子,她可以用武力压制王力勇,却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闵景耀。
“四殿下这是何意?”安珞佯装不满,故意曲解起闵景耀的意思,“这是我哥向裴小姐下聘后,裴家给的回礼,我凭什么不能带回侯府?”
闵景耀笑笑:“并非不让安小姐带走,只是不能让安小姐‘就这样带走’……只需在带走前,先进行一番检查。”
安珞扫了眼已经撞上自家马车的箱子,又看了眼闵景耀,嗤笑出声。
“从未听闻这谁家嫁娶的回礼,还要先被人给搜查一遍的,四殿下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可检查的理由呢?”安珞眸光发冷。
闵景耀朗声道:“本王此举,自也是为了安小姐着想的。本是明令不准进出的裴府,安小姐进也就进了,可要带着东西离开,总该经一番检查,也免去些嫌疑不是吗?”
“嫌疑?”安珞微微挑眉,“春日宴上,四殿下难道没见过我护卫太子的样子?我与那些刺客,看起来像是一伙儿的?”
闵景耀摇了摇头,却也不接安珞的话茬,只继续说道。
“安小姐自然是没有嫌疑的,所以安小姐要带东西进裴府,就没人拦、也没人检查什么。可而今这箱子中装的乃是从裴府出来的东西,少不了要先检查了再说……也好过以后真发现了什么,让安远侯府受牵连不是吗?”
安珞皱眉与闵景耀僵持着,脑中迅速思考着对策。
她若执意拒绝,闵景耀倒是也不会强行开箱,可她同样也没法子强行离开。
可若真答应了他开箱,黑衣人就一定会被发现。
虽然安珞能猜到,即便不用她做什么,闵景耀也会为了拉拢他们侯府,直接找借口将她们侯府撇出来,可这样一来裴家又该怎么办?
除非实话实说,她认出这黑衣人才是真正的下毒之人,如今牢里的只是冒牌货,那么黑衣人就会被交由大理寺,看能否审出些什么。
可若黑衣人抵死不招,或是被闵景耀将计就计,再从中做什么手脚,那她们可就真被动了,又要如何再帮裴伯父脱罪?
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放她离开!”一道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