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有些拿不准,刚刚那句话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臆想,可到底心中还是对安珞生了畏惧,不敢再乱瞟乱看,忙低下了头。
“这……小的只是、有些诧异,安大小姐怎么会想为两个莫金贱民作证。”他说道。
“你也说是作证了,自是有什么便说什么,难道因为他们二人是莫金人,我就该深文巧诋、诬良为盗吗?”
安珞漠然扫了他一眼。
“还是说,你就是因为他们是莫金人,认定无人会为他们作证,才敢这般胆大妄为、做这当街讹诈、劫掠之行?”
或许是安珞的声音太过平静,致使她这话仿佛不是在质问,而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俱是被安珞身上气势所慑,一时间竟纷纷对自己刚刚的判断不确定起来,再看向小二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怀疑。
“这、这是哪里的话啊!安小姐!”小二被安珞说中了心思,不由得心中一慌,赶忙自辩,“您说作证,那、那也总得有事为证才行!总不能您空口白牙这么一说,就成了人证不是?”
安珞勾唇轻笑:“行啊,就让你听个明白,上个月我于东街集市,花费二百两从他们二人手中、觅得了一匹良马,那马如今还在我安远侯府后院马厩,可也要给你拉来,做个物证?”
安珞这话一出,正与撒托刚刚的说法对上,周围众人顿时又是一阵议论,看向小二的目光也越发怀疑。
小二听闻此言,亦是冷汗淋漓。
他以为什么卖马只是那莫金贱民的托词,结果还真有此事?而且买主竟还是这安大小姐?
更倒霉的是,这安大小姐此时正在天香楼内,还真要管这档子闲事!
“那荷包呢?小二不是说,荷包是他老娘绣给他的!?”
小二不敢接话不要紧,围观众人中,自还有那看热闹不怕事大地喊道。
安珞闻言更是嗤笑了一声:“那荷包乃是我贴身丫鬟所绣,所用的料子是上好的湖锻。不知是我那丫鬟何时认了这么大个儿子?还是这小二家中,明明母亲病重却不先去买药,反要买这几十两银子一匹的湖锻做荷包来用?”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的看向撒格。
撒格却还未反应过来,还在愣愣地站着。
撒托忙怼了自己弟弟一下,示意他将荷包展示给众人。
撒格这才反应过来,将紧握在手中的荷包举给众人去看,众人一看,果然如安珞所说,那荷包用的是湖锻,绝非一个小二用得起之物。
此事到了这里,真相已经明了,有了安珞为人证、荷包为物证,这银钱到底是谁的,是撒格与撒托偷了小二,还是小二见财起意、讹诈于人,便已经都清楚。
发觉自己被欺骗的众人顿时大怒,好些都开始嚷嚷着要去报官。
小二此时已经也全然没了主意,实在是慌得无法,正准备跪地求安珞放他一马,身后却有一人急急挤进人群。
“让一让!麻烦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