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又问:“什么时间?可有其他人一起看见?”
秋人说道:“是在今日早膳之前,卯时三刻,当时院中只有奴婢自己,因此……大概并无他人看见。”
漱玉斋的院子并不算大,这晨间洒扫也是丫鬟们轮流来做,一人院前,一人院后,每日只需两人。
这洒扫之事平日里正是青桑安排的,她闻言也开口为秋人做了证。
这秋人昨日还来寻她,说自己过两日癸水要来了,想将下次轮值洒扫的日子提前到今日,她答应了下来。
谁知今日,也正是这秋人,给自己做了那素荷偷窃自己银两的证人!
“卯时三刻……这时间你记得倒是真清楚。”安珞似夸实贬地说了这一句,便又转头去问四个大丫鬟,“那卯时三刻,你们都在哪?”
这秋人既然说出了这般准确的时间,那定然是确定、卯时三刻青桑和紫菀都不在屋内,而素荷也是独身一人。
绿枝也知道,小姐这是在帮素荷证明她的清白,立刻先开口答道:“奴婢每日卯时,都遵着小姐的意思和紫菀去演武场练武,卯时三刻应正是在演武场上。”
紫菀的说法亦是这般。
“卯时三刻,奴婢正在去厨房的路上,也不在院内。”青桑答道。
这绿枝和紫菀每日都要去练武,传早膳一事也就落到了青桑身上。
虽然安珞并不挑拣,但她还是每日都会先去厨房一趟问明菜色,晚些再等小姐醒后、问了小姐的意思,再去传膳。
她说完便又瞪向素荷,等素荷回答。
素荷也轻声开口:“奴婢一直睡到卯时过半才醒,卯时三刻……就在自己屋内。”
自从地牢中被救出后,她身上的伤逐渐养好,便也在不知不觉间,逐渐恢复了从前……还在家中的习惯,每日醒来时、都刚好是卯时刚刚过半。
“那你醒来之后呢?”安珞向素荷发问,“何时离开过屋内?”
若青桑的银子是卯时三刻被偷的,那这陷害素荷的“物证”放入她床下的时间,也定然是在此之后。
素荷想了想:“奴婢醒来后……便去更衣了一次,巳时过半后,又去了一次。”
巳时绿枝早就回来了,院中也人来人往,根本不可能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到两人屋中藏匿证据。
这么算起来,这小贼偷盗再加栽赃的时间,也就只能是在卯时之内。
再加上二三等丫鬟们,都是好几人住在在一间,她如今又这样当着所有认的面来查问此事,若真有人在卯时之中动向不明,应是已经被同屋的指了出来。
这样一来,这能有机会动手的,也就剩下了负责今早洒扫的这三人——
要么是秋人,要么便是另外二人与她合谋、做下了此事。
不过既然另外两人并未帮着秋人一起指认素荷……那就是秋人自己,贼喊捉贼!
推断出这样的结果,安珞并不意外,她一开始还未找出这指认素荷的是秋人时,便已经猜测是这指认之人贼喊捉贼。
她又问了这许多……只是因为她尚有一事不解。
——红绡在此事之中,又扮演了个什么身份?
她很确定,此事一定和红绡有关!
“紫菀、素荷,你们去,把她的东西给我搜上一遍。”安珞吩咐二人说道。
五十两银子,还是银锭而非银票,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定然还在秋人手里面。
紫菀应了一声,素荷却是一愣,青桑不敢置信地一瞪眼。
素荷向安珞躬了躬身:“小姐,我去怕是不太合适……还是让绿枝去吧。”
安珞摆摆手:“让你去你就去,搜仔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