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客人,林趯有些不好意思催促,可在沙发上干坐着也着实考人耐性。林趯有些坐不住了,开始扭头打量这公寓,最先入眼的就是衣柜。
奇怪衣柜干嘛放到客厅里来?林趯仰头往二楼看,难道是二楼卧室放不下吗?
虽然好奇,可第一次来也不好没经主人家同意就冒然往人家卧室去。林趯收回对卧室的好奇心,扭头继续看其他,哇,居然有复古唱片机耶。
发现了新鲜玩意,林趯撒开拿铁起身往客厅角落摆着的唱片机前去。
他摸了摸复古唱片机的大喇叭,上下打量着,“不知道能不能用啊。”
下层还摆放着一张唱片,看起来是能用的样子。
“一会儿要是宁非同意的话,放这张唱片来听听好了。”林趯收回了手,总怕自己摸的过分了,在人家做客显的不礼貌,想想还是得坐回沙发上去,转身的刹那,目光被电视柜上一排倒扣着的相框所吸引。
那些相框为什么倒扣着?
“喵——”
卧在沙发上的拿铁摇着尾巴冲他叫,像是音捶敲上三角铁,绵延“叮——”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远去了,波纹却荡个不停。
林趯的心跳的很快,快的要冲动上去翻开倒扣的相框。
“咳咳。”他又咳嗽了。
“茶来了。”宁非听到咳个不停,急忙端了来了茶,客厅沙发上却没人,宁非慌忙转身,以为人又凭空消失了,像六年前那般,动作太过着急撒了茶,刚好泼在他虎口,没握住,手里的茶杯掉了地,热水茶叶泼了一地。
林趯惊的回了身,宁非垂着烫红的手看着他。不知他作何感想,六年了,他从自己身边消失的六年了,宁非时时刻刻记着日子,每天都煎熬。
宁非定定看他,又转去看电视柜上被自己故意倒扣的相框。从他进门开始,那样的自若,真就像普通过来探访的客人,明明这里是他们一同住过的地方,可他表现淡定,一点没有怀念过去的影子。
相框是宁非熬不过去的时候扣下的,却又不想把他们完完全全的收起来,只是那样倒扣放着。还以为他真就那么淡定,原来他也会有触动。
“你没事吧?”林趯看着宁非烫红的手,有些担心的上前来拉起他的手吹着,他记得宁非小时候有在练琴,伤了手终究不好,“疼不疼?要不要紧。”
没等宁非回答,林趯便开始帮他吹手背烫红的地方,“呼——”
没了开始的有礼客气,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
宁非垂眼看着他,他靠自己那样近,不像在梦里看的那样的朦胧。宁非先是看了看他的下巴,和自己梦里的不一样,他没留络腮胡,再看看他的脸颊,他瘦了,脸上的肉不仅消去了,面颊甚至有些凹,瘦的过分了。最后再看鼻子和眼睛,还是圆圆翘翘的鼻尖,可能是因为比从前瘦了,他的鼻梁终于如愿挺起来了些,因为瘦,眼睛显的更大了,只是无神,整个人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疼。”
林趯吹了半天,还以为会有所好转,可偏偏宁非还是喊疼。
他没法,心慌的很,抓着宁非手不放,“那怎么办?很疼吗?家里有伤药吗?”
一连三个疑问问出来,宁非只是恍惚看着他,林趯看他呆住的样子更是着急,没有办法,拉着往沙发边走,暂且让他坐下,自己去找出药箱。
坐上沙发时,宁非才回了神,没办法,这六年他再也没坐上过这张沙发,拿铁不同意,此刻拿铁正悠然舔着爪,没有赶走坐着沙发的宁非。宁非受宠若惊,再抬头,林趯正打算抽手去找药箱。
宁非误以为他要走,抓紧了他的手不放,“别走!”
“没有,我只是……”林趯原本想问他,他家的药箱放哪儿了,可话没说完,宁非抓着他的那只手一使力,带的他俯身,人还没反应过来,宁非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
林趯瞪大了眼,有些不清楚,宁非这会儿正在亲他。脑子还没开始运作呢,一个天旋地转,宁非搂上他的腰带着他一个转身,他人便躺在了沙发上,宁非压着他,捧着他的脸,让他动弹不得。等牙关被生生撬开了,林趯才本能的反抗。
“嗯嗯!”
无法出声,只有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双手推挡着,怎么都推不开身上的宁非。林趯的力气太小了,即便一直有做康复训练,可躺了太久,还是使不上劲儿。
“唔唔!”
宁非在咬他,林趯皱着眉头,感觉有些疼。六年期间,林趯的口味一直清淡,头两年几乎都是打的营养剂吃的流食,一直没进过辛辣食物,连口腔都敏感脆弱,压根禁不起任何的剐蹭,更别谈现在宁非这样激烈的搅扰,火辣辣的疼。
小腿在发抖,浑身在发寒,宁非捏着他的下巴不准他抗拒,另一只掐他腰的手已经把衣角从腰带里拉出,急吼吼的往里伸。
林趯抖着身,宁非的手沿着肋骨在往上摸。
谁来帮帮我?
只能在心里呼喊,口上喊不出,宁非正和他纠缠着。口不能言,手不能打,只急切在身边摸索着,摸索到了猫尾巴。拿铁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沙发背,刚好只垂下了尾巴。
林趯无可奈何,掐着拿铁的尾巴。拿铁炸了一身的毛从两人头顶跳过,蹦上了茶几打碎了一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