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她不觉得苏铭华混账,他是一个好父亲,也是一个好上司。
只是在所有人眼中,苏铭华总是进局子,进局子代表什么?代表他就一定不是个好人。
可只有苏怀知道,苏铭华从不拖欠工人的工资,就算没钱,他宁愿贷款也要按期发放。
苏铭华总说,是他年轻时候造的孽太多,才导致她妈妈死亡。
所以他这些年一直在赎罪,手下员工得重病没钱治疗,他出钱给治,以前的街坊邻居有事相求,他从来都是帮忙帮到底。
以前苏怀总骂他是烂好人,无药可救,苏铭华笑着认错,却从不改。
这样的人说他为了钱以次充好,苏怀不会买账,可如今之计只有先把苏铭怀保释回去。
警局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就通知可以将人带接回去了。
苏铭华看见苏怀的那一刻随即热泪盈眶,嘴唇蠕动像是有许多话要说。
却被苏怀眼疾手快堵住:"行了行了,我等下还有台手术,回车上你慢慢跟我说。"
言行间尽是无情和冷漠,完全不像是一对亲生父女,连过来送文件的警察都忍不住诧异。
苏铭华撇撇嘴,他本来还想上演一出父女情深,让别人好生羡慕羡慕,结果全被苏怀这个逆女给破坏了!
他有苦说不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怀已经走出前厅大门了。
"欸,你等等我啊!"
*
顾予自中午情绪起伏过大,昏迷之后就一直没有醒来。
顾父守在病床边不停地唉声叹气。
听见门锁被打开被打开的声音,紧绷的神经促使他赶忙起身,面色凝重。
"怎么样了,那孩子怎么说?"
顾母摇摇头,将手中的包放在沙发上,才缓缓叹息:"那孩子心思深沉,阅历绝不在你我之下,我开出的条件她没有半分动摇。"
顾父不禁瞪眼,浓眉一皱,脸上的沟壑陷得更深。
"你说她没有半分动摇?一个医生而已,就算她父亲是苏铭华,也不过就是个有点能耐的包工头,怎么可能?!"
顾母像是早就料到他这番反应,兀自坐在病床的另一层,轻柔地抚摸起顾予的手心。
"苏怀不是个简单角色,我刚才跟她说话,人家句句都能直戳要点,你要是再把她看成一个普通医生。"
剩下的话她没再继续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冷哼。
顾父也不再说话,两人的心境皆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