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江蓁一抬手,一排绣花针笔直地射进墙壁,钉成整齐的一竖排,他羡慕地看了一会儿,在看见自己的左手时,紧紧抿住了唇,手指捏成一团。
“你不会轻功。”再看了一会儿,慕容子青判断出了江蓁身上的违和感,微微蹙起了眉头走近她。江蓁缩了缩手腕,将绣花针藏在指间收回袖子,转过头瞥了慕容子青一眼。慕容子青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嘻嘻地勾起唇:“要不要本少爷教你?”
江蓁没说话,慕容子青倒是先不满起来:“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少爷可是熟读这世间一切武功秘籍的高人,这世上可没有本少爷不知道的武功!”
江蓁凉凉道:“哦,那少爷也知道我练的什么武功么?”
慕容子青被噎住:“……”不一会儿就恼羞成怒道:“你到底要不要练轻功?!”
江蓁莞尔一笑,她经常板着个脸,实在难得笑一次。平日一张脸平庸之极,一旦笑起来,眸底仿佛漾开了明亮的水光,就连平庸的面目都变得显眼起来。
“好。”她轻轻颔首,未曾束起的黑发轻轻扬起,慕容子青觉得他被仇恨和猜疑充满的心,那一瞬间忽的柔软了下来。
好似,他等了这么久,就只为了她笑着答的这一句。
两人对望了一会儿,慕容子青柔和了目光痴痴地凝视着江蓁,道:“等天气凉了,我们一同种下牡丹花籽好吗?”
他眉眼深情,目光灼灼,因着这情,他本就精致的眉目愈发动人,眼底只映着她一人的身影。江蓁都不由愣了一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好。我都听少爷的。”
慕容子青笑起来,露出颗小虎牙,孩子气似的明亮的眸光,抬起手摸了摸鼻子,他飞快地俯下身,在江蓁唇上有如蜻蜓点水似的一擦而过。
“约好了。”他丢下这句话,飞快地转身离开,还心情飞扬地冲她招了招手,江蓁抬手摸了摸嘴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明所以地耸了耸肩。
“我要你帮我查一件事。”
“慕容少爷救命之恩不敢忘,既是少爷的命令,自然不敢不遵。”
“二十年前的慕容府,慕容大将军是否有过除了大奶奶以外的女人,那女人是否有过生子。”
“……是。(。pnxs。 ;平南文学网)”
慕容子青莫名地变得忙碌了起来,不过他因着在皇帝面前立了一功,受了重视,并被派遣了职务,自然不是当年可比。就连慕容大将军也在提及让他搬回主屋,但当年那么期望的事情,如今慕容子青却拒绝了。
与丑丫头相处,比与这些恶心的女人住一起要清净多了。
慕容子青偶尔的回来就会教江蓁轻功,最重要的还是基础功的练习,他只是稍稍点拨几句,江蓁本就天性聪颖,如今已经能用轻功跳树番强了,慕容子青却有点后悔了,本来还想故意放慢速度,甚至还故意放出烟雾弹,让她练习没用的基础功,却没想丑丫头长得不好看,脑袋却挺好使的,学的这么快,简直就是一日千里,简直要让那些从小就练习轻功还无大成的人自愧而死了。但他不太想丑丫头学这么快的,学会了轻功,丑丫头若是跑了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慕容子青发觉自己还是对丑丫头的感情没有信心。甩去脑子里的多余想法,他开始投身于一件大事中。
如今慕容子青官拜八品,平日早上都要去上朝。江蓁偷得浮生半日闲,颇为自在地练习功夫。因着慕容子青愈发受到慕容家和皇帝的重视,有事没事来晃一转的丫鬟明显增多,要知道平时这可是个荒草不生的地方,如今虽还是偏僻,但哪里还有往日那门可罗雀,门庭冷清的模样。
不过江蓁往往懒得应付找茬的女人,一旦人来了就窜到树上,望着她们扑了个空,还要狠狠跺脚愤恨她干活的不认真,准备随时给她踩上一脚。她们现在倒是看着慕容子青穿着官服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倒是忘了以前他的暴戾凶残,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的恶意。对于此等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愚蠢行为,江蓁连逗着玩的闲情都没有。
大奶奶那边也在活动,天天夜里都让慕容子青去主屋吃饭,还装得特别贤良淑德地要给慕容子青多拨几个人,慕容子青挑唇一笑,倒是没有拒绝,像是无言接受了。把被拨去他院子里的丫鬟高兴得不行,她是知道的,慕容子青只有一个以前是烧火丫头的丑陋丫鬟,她这样的容貌身段,若是分到慕容子青的院子里,那岂不是很快就能爬上他的床,紧接着就能升成侍妾,甚至被抬为侧室了?
丫鬟自己倒是想的美滋滋的,只不过,当日送过去,没多久就被慕容子青抽得鲜血淋漓送去了医馆,只剩下一口气被抢救了回来,却是变成了个孱弱身子。有了她的先例,此后哪里还有丫鬟还敢过来?
主母也不好再多强求,便不再送丫鬟过来。大奶奶倒是松了口气,这大儿子慕容子谦也还没子嗣呢,要是慕容子青宠信了丫鬟有了信,那岂不是会威胁到他儿子。她倒是有心送个卧底过去,不过慕容子青性格喜怒不定,手段着实凶残,只怕他发现她的目的,结果更是可怕。虽是慕容子青逐渐上位,在慕容家有了地位,长得也确实令万千少女痴迷,但他的凶残本性到底还是没有慕容大哥的俊秀温柔迷人。不多时,慕容子青门口张望的少女就全部消失了,毕竟,比起攀上少爷做个侍妾通房,还是命比较重要。
江蓁对此倒是无所谓,只不过看慕容子青好不怜香惜玉的模样,江蓁怀疑他是否被开过苞。男子一般到了16岁,主母那边就会送来女子当做通房侍妾,教导男子行房之事,看慕容子青这样,估计压根就没学过的吧。
在十月来临之际,慕容家大哥却是在边疆打了胜仗,凯旋归来了。
彼时,听到这消息的慕容子青动都没动,一脸认真地帮着江蓁播下牡丹种子,仿佛这就是此刻他最重要的事情似的。
“就这么种进去了还要做什么吗?”慕容子青蹲在一边,遵照江蓁的指示,将种子埋进她分好的一格一格的土地里。他双手沾了泥土,长衫也落在了地上,他却浑不在意,只笑眯眯地盯着江蓁看。
江蓁:“……不知道。”江蓁以前院子里倒是种满了牡丹,不同颜色不同种类分类种植,看着十分整齐好看,但……这在江家,是有专门养护的花农做的,她唯一要做的只是赏花而已,就分类这个她还是依样画葫芦,照着印象中分的区。
慕容子青满手的泥,难得地看见江蓁一脸茫然的表情,忽的就开心地笑了起来,结果被江蓁毫不客气地擦了一衣服的泥巴。
一向很爱干净的慕容子青望着自己衣服上的泥巴,心里却不怎么生气,不过面上还要装的倨傲生气的模样:“丑丫头,你弄脏了我的衣服,这可也是得你洗的!”
江蓁:“少爷,你忘记上次之后你就不让我给你洗衣服了么。”
慕容子青猛地想起来上次他看见江蓁正光着脚踩他的衣服,就不由噎了一下,良久才忽然叹了口气:“丑丫头,你长得难看还这么懒,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这就不牢少爷你费心了。”事实上,主母那边握着她的死契,似乎还真在打她的主意。毕竟慕容子青现在是可用的棋子,而他府里只有她能自如出入明显太过显眼。主母最近屡屡叫她试探,恐怕也是想将慕容子青握在手里,而她敏锐地发现源头在自己这里。
慕容子青装模作样地瞥了她一眼,故意道:“看来只能本少爷吃亏咯。”
江蓁不语低头,专心地将花籽埋入土中,完全无视了慕容子青。慕容子青深深望着她,眸底闪过的情绪意味不明。
“慕容少爷!求求你,把这个月的药——这个月的药给我吧!”这声音熟悉,竟是上次被慕容子青喂了蛊的叶胖子,他此时正跪在慕容子青身前,想伸手抱他的大腿,却被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