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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如此多娇秦女容免费阅读全文 > 第72部分(第1页)

第72部分(第1页)

“你明白便好。”王落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抬头望着他,轻声道,“烬之,你是聪明人,既然主动叫了符印,想必是有些想法。一望这人,你也知道,一直寄人篱下,小心惯了,有时难免想得太多,可他其实,也并非不能同富贵之人。这次的事,因为当时情形不明,一望收你兵符,也是谨慎起见,并没其他意思。先前迟迟没对你和往事论功,也是想等到了永安,由皇上直接下诏,名义上正些,品级也自然不同。只是眼下这一搅,又给耽搁了,但一望已下了封赏,过两日公文便该到了。”

“那便先谢过四姐。”李烬之略一欠身,仍是笑得恭谨,“四姐不必担心,寻常百姓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大哥身居高位。身为人主,对臣下原该有些制御,我理会得。何况四姐也知道,我随大哥起兵,原不为功名利禄,只求报了全家血仇,便于愿已足了。”

王落见他仍是说些场面话,也知勉强不得,正自暗叹,外头忽有人禀报,却是宋流领着三万兵马到了。

王落似是一讶,怔了一怔方失笑道:“这宋将军还真是急性子,原本说了在出云关先停两日,到底还是连夜入城了。”

李烬之心下一动,问道:“是大哥召宋将军回去?”

王落点点头,轻叹道:“融洲镇守的位置还空着,一望的意思,本来是要给往事,只是如今这样……也只能先给宋将军了。他这次也有功,而且毕竟身份正统,压得住些。这次回去述个职,便还要再上来的。那十万兵马出来的也久了,先抽一部留在井天,其余的也便该分批回去了。”

李烬之算算时日,便知江一望早等着往事一走便顺理成章让宋流补了缺,心下不免冷笑,口中自然仍是说些“原该如此”的客套话,便随着王落出去迎接。

大军入城,自又有一番忙乱,又是安排营房,又是张罗伙食,又是办理公文,直忙到后半夜才大致安顿下来。

李烬之回房后便即遣散仆从熄了灯,房门却不上锁,静静坐在厅中等着。果然坐得片刻,便听吱呀一响,一个黑影一闪而入,反手锁上门。李烬之二话不说,当即起身引着那人进了内室。

这内室原供人密谈之用,四面无窗,李烬之点燃灯烛,照见来人身着便服,肤色黝黑,轮廓刚挺,刀刻般的深纹布满额头,却正是宋流。

李烬之略待片刻,查知他身后无人跟随,方招呼他坐下,低声道:“你未免太心急些。”

“我今后便要留在融洲,以后见面不便。”宋流仍是板着脸,像是不知笑容为何物,“听阿浒说你在泸中,我不知你逗留多久,便连夜赶来了。”

李烬之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微笑道:“你可是等不急了?”

宋流眼中精光一闪,紧盯着他道:“等不急的不是我,是姓江的。我查到普丘城一个人都没死,根本是故意丢的,那一万显军是存心放过去的。”

“我猜也是如此。”李烬之神色如常,毫不惊讶,“往事初来之时,大哥还有心用她。可自从朝廷赐了婚又封了我的爵,他便不痛快了。这次往事杀了卢烈洲,声威正盛,他不给重权说不过去,可给了又担心我俩连在一起难以掣肘。这本也难怪,往事有民心,有能耐,又有朝廷撑腰,再加上我,根本不是他压得住的。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趁她羽翼未丰,就先弄出去完事,一了百了。”说至此处,他蓦地眼光一寒,冷冷一哼,“只是做法未免卑劣,幸亏往事清醒,否则稍有不慎,说不定连命都送了。这倒是我大意了,几乎出大事。”

“小家子气,他也就做个土霸王!”宋流满脸不屑,顿了一顿,又皱起眉来,问道,“只是我倒没想到他把融洲镇守给了我,谁都知我是你的人,他这又是什么打算?”

“他又何尝情愿,只是弄走了往事,总也要给我些安抚。何况融洲毕竟是我们打下来的,他若安排自己人,如何服众。”李烬之低垂着眼,沉声道,“也多亏了往事小心。这次泸中事变,止戈骑没擅动,也没一人跟她上出云关,这点想必很能安他的心。而你又是出了名的人缘不好,他料定就算你手上有权,底下人也未必死心跟随,纵想造反,多半也使唤不动人。”

宋流冷哼一声,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你究竟打算如何?”

“时候未到,还是先等着。”李烬之的目光被烛火映得幽深一片,望不见底,“裴初虽说折了卢烈洲,丢了半个融洲,可至多是损了筋骨,毕竟元气未伤,眼下容府还不宜乱。另外还有一点让人担心,这次井天之事,除了大哥,背后似乎还有另一路人。”

宋流一怔,问道:“你说楚三?”

“楚三根本排不上号。”李烬之摇头道,“他这次造反,起得匆忙,收得仓促,显然事前全无计划,和整件事的缜密布局根本不搭,不是误打误撞就是受人利用,总之绝非主谋。我说的是放走裴节的那个人。”

宋流一惊,讶道:“难道不是容王?”

“我本也以为是他。”李烬之眼中神色变幻,皱着眉道,“可我回来路上遇到裴节,据他说,那个放他之人曾告诉他,不必出关便有生路。这里头的意思,岂非是让他等着显军打进来?大哥又怎会这么说?”

宋流皱了皱眉,沉吟道:“只这一句话说明不了什么,或许只是随手一写也未可知。”

李烬之默然不语,缓缓摇了头。出神半晌,方挥挥手道:“罢了,如今裴节以为我是那幕后之人,这点以后或可利用,如果真还有人在算计着容府,迟早也叫他露出来。你也不宜久留,先回去吧,待过了这一阵,我再同你联络。”

宋流点点头,起身告辞,正待出门,忽又想起一事,脚下一顿,回头问道:“是了,秋往事的事传到卫昭耳里,你可会有什么麻烦?”

“这你放心,朝廷我已有安排。”李烬之微微一笑,意味深长,“何况你也清楚,朝廷的事,还轮不到卫昭说了算。”

千里之外的永安皇宫,连绵的屋宇隐在夜幕中,星星点点的烛光似有似无地透出来,更映得四周墨一般的黑。这座一年前才由行宫改建完成的皇宫,处处漆香未褪、雕痕仍新,然而被沉沉的夜色压着,轩昂的屋脊也似不堪重负般,黯淡而模糊,带着窒闷的静默,叫人无端地生出梁倾柱斜的恐惧。

唯有与寝宫一墙之隔的藏英阁仍是灯火通明。此处初建之时,本意是方便皇上私下召见臣子之用,可自从建成之日起,受皇上传召入内的,便几乎只有卫昭一人,以致大臣私下里皆称此处为藏奸阁。

往常一入夜,这里除了外围守卫,便只有三五侍从伺候应招,可今日却难得的热闹。屋内高高低低地立着十余人影,屋外更是乌压压候着一片垂手肃立的下人。屋里屋外人人皆屏息静气,俯首帖耳地僵立不动,面上皆有惊恐之色,因为北首主座上戴白冠、着红袍的人,正满脸阴郁地扫视着屋内,似欲择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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