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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如此多娇全处 阿珂 季萦 > 第35部分(第1页)

第35部分(第1页)

秋往事牢牢跟着那转向东面的领头之人,那人见她靠近,回手一鞭抽来,却被她一把抓个正着。那人正欲松手,秋往事早已顺势探手而上,狠狠扣住那人腕上伤口,趁着他吃痛泄力,一把扯过他胳膊向后一扭,倾身过去右臂一圈,已把他大半身子拉离了马上。那人仗着力大,双脚紧扣着马镫,左臂一伸,箍着秋往事的腰,反欲将她扯下马来。岂知忽瞥见银光一闪,直冲着坐下马匹而去,那人知道不好,忙欲松手时,银光已没入马股,那马一声惊嘶,猛打了个颠便向前蹿去。那人半个身子腾着空,只凭双脚扣着马镫,此时哪里还稳得住,整个人向后一仰,被甩离马背,右脚叫马镫绊着一扯,但听“喀喀”一声闷响,已被生生扭断。

那人惨呼一声坠下马去,秋往事也顺势跳离马背,同他抱作一团连连翻滚几圈方定下势子,起身半跪着以膝盖顶着那人胸口,问道:“你们当已听说我们会送裴节回去,这时候急着跑什么?”

那人眼神一闪,别过头去狠狠啐一口道:“咱们昨日中了你的计,几乎丢了性命,你道我还会信你么?你们若识时务,便老老实实放了裴爷,如若不然,咱们大军压境之日,便是你们巢覆……”

秋往事未待他说完,狠狠一掌劈在他右腿断骨处,冷冷道:“哦?你昨日怎无这般气概?如今知道咱们要放人,你们不沿途暗中跟着,反倒急着跑回去,可是听到了什么?”

那人痛得浑身一抽,迸出满头冷汗,嘴上却硬,紧咬着牙恨声咒骂,并无半句回话。秋往事连连逼问,却只听他污言秽语不绝于口,一时倒也拿他无法,只得先一掌劈晕了他,唤回马匹,载着他往西面骑去,看看那头可有收获。

行到半路便见前头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迎了上来,一色的黑马白甲,旌旗猎猎,银枪晃晃,风卷黑云般当头压来,虽只不疾不缓地徐徐奔驰,但松而不散的阵型间自有隐隐的威势迫人而来,如半开的弓弦般蓄着满满的后劲。秋往事久历战阵,深知一支队伍最难得的不是冲锋陷阵时的血气之勇,而是临上阵前的沉敛自持,如有余裕,一见整队人马那从容不迫的沉稳派头,便知确是一等的劲旅。她在释奴营中时天下尚是大乱初起,自来交手的多半皆是流寇乱民,乌合之众,罕有此等训练有素的精兵锐卒。如今一见之下,不由大为心折,只觉浑身的血皆热了起来,心跳一下一下合着闷雷般隆隆作响的蹄声,激起阵阵酥麻自后背直蹿上顶门,连袖中的凤翎也似极细微地震颤起来,似是随时会清鸣出声。

沈璨率众奔近,见她眼中精光湛然,满是兴奋之意,心下也颇觉自豪,便打马上前两步,踌躇满志地挥手一指身后道:“听说秋将军是身经百战之人,瞧瞧咱容府止戈骑可够本钱会会天下英雄么?”

秋往事出神地望着眼前马健人劲的队伍,轻轻摇头笑叹道:“可惜啊,三年前竟与你们擦身而过。当年释奴营若是灭在你们手上,倒也不失一场快意!”

众兵士间顿时掀起一阵呼哨甩鞭之声。须知释奴营自创立之日起便一直攻坚克险,以弱战强,所到之处几乎无人可撄其锋,勇悍善战之名冠绝天下,而秋往事方才所言,显是认为释奴营犹敌不过止戈骑,众人自是大为兴奋,跃跃不已。季无恙却听出她话中的消沉之意,便朗笑一声道:“将军可惜个什么,今后咱们并肩而战,踏遍天下,败尽英雄,如此方称得一句快意!”

秋往事也展颜一笑,点了点头,问道:“那几人可抓到了?”

沈璨这才想起正事,挥挥手令人牵上四匹马,马上驮着的四人皆是一身血污,俯卧着一动不动。他拎起其中两人的颈子看了看,啐一口道:“又死了一个!先前这几个不知死的被追得紧了,正撞到咱们头上来,竟还敢动手,伤了无恙。咱们起先不知是你要的活口,上手便杀了两人!待知道了赶紧收手时,另两个也已受了重伤,这会儿又死了一个,只剩一个活的了。”

秋往事回头看向季无恙,这才发现他左臂上缠着布条,尚未开口询问,季无恙自己倒先红了脸,讪讪道:“是我骑术太差,落在后头,被他们追上夺了刀。兄弟们也是见我受了伤才起了火下重手,却坏了将军的事了。”

“不坏事,我这里还有一个,多半还是首领,够用了。”秋往事拍拍身后那名昏迷未醒的俘虏,笑道,“无恙你既受了伤,便同我一起带这几人回去吧,阿璨你也来,其余的便接着练吧。”

沈璨同季无恙应了一声,招来几名百袍略吩咐了两句,便叫上几名兵士同秋往事一起押着那三死两活的五人往城内行去。

那几名兵士押着五人骑在前头,秋往事三人则落后二十余丈缓缓策马跟着。行不几步,季无恙便压低了声音道:“听那几人口音,该是北边来的吧?”

“不错。”秋往事答道,“裴节的事你们想必已知道了?这几人便是冲他来的。”

沈璨眼中精光一闪,隐隐透出兴奋,沉声问道:“李将军这两日让咱们出来跑马,可是与裴节之事有关?”

秋往事点头道:“不错,咱们这几日内便会送裴节北返,届时便劳你们走一趟了。”

沈璨大觉愕然,皱眉道:“我先前听得外头风声说要放人,还不怎地相信,原来竟是真的?这裴节可是裴初最有出息的一个儿子,如今落在咱们手里,便不宰了总也该拿去换他几座城池回来,当真便这么白白送回去了?”

季无恙上前拍拍他肩膀,暗递了个眼色道:“如何处置王爷自有计较,咱们听着便是了,何必多问。”

沈璨也知失言,不觉讪讪。秋往事倒不在意,挥挥手道:“也没什么,王爷觉得裴初这人吃软不吃硬,或许放了裴节倒于咱们更有利些。只是现在……”她微一蹙眉,侧头问道,“你们方才可从那几人嘴里问出什么没有?”

沈璨冷哼一声道:“那几人功夫不硬,嘴倒不软!剩了一口气也只是一个劲叫骂,不曾说过半句有用的。”

秋往事微觉失望,无奈道:“也只能先带回去审审了,你们仍接着做北上的准备便是。”

城门口经方才一闹,此时已戒了严,守着层层的兵士。入不得城的百姓在墙根下或蹲或坐地排了一长溜,几名兵士在派发干粮饮水,虽偶尔闻得几声疲软的抱怨,秩序倒也井然不乱。

秋往事一行入了城回到营中,沈璨同季无恙二人先将那五人送去军中大牢刑讯,她则往帅帐去寻李烬之。

李烬之早已自城门守将处得了消息,一见她进来便问道:“可有活口?”

秋往事拉过一张椅子同他隔桌对面坐下,摇头道:“活口倒有,只是都硬气得很,恐怕问不出什么。”

李烬之问道:“便是昨日挟持你的那几人么?”

秋往事点头道:“没错,五人都在。”

李烬之微蹙了蹙眉,低头沉默着,半晌不语。秋往事等得烦躁,忍不住开口道:“五哥,这五人不对劲。他们昨日还心心念念想着救人,今日却竟要出城离开。虽说咱们放出了送裴节回去的消息,可他们总也该观望个两日,岂有急着往回赶的道理?何况我昨日并不曾与他们为难,他们今日却见了我便跑,显是心中有事。我瞧他们恐怕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李烬之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道:“也未必,或许他们另有同伙伏在此处,他们则先一步回去报告裴初。”

秋往事皱眉道:“你当真这么想?这固不是不可能,可是……”

“我希望如此。”李烬之低叹一声,抬眼定定望着她,面色凝重,“如若不然,那这事便大了。我们此番出兵全在出其不意四字,何等机密。目前知道此事的皆是心腹重臣,若真是走漏了消息,那问题可就出在根底了。”

秋往事虽隐隐知道事态严重,毕竟也无甚概念,挑了挑眉道:“若是真的,那多半便是二哥了吧。”

“这是最坏的情形。”李烬之沉吟道,“你今日可将那令牌还他了?”

秋往事撇撇嘴道:“还了,他半点反应都没有,我提起裴节他也似根本没兴趣知道。”

李烬之低头思忖半晌道:“我始终觉得二哥出卖容府实在是说不通,他在容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到了裴初处,纵功劳再高也难免排在顾雁迟那一干元老之下。何况楚氏根基在此,容府若败,楚氏也免不了伤筋动骨,正是有百弊而无一利,他若非神志不清,便绝不该起这念头。”

秋往事也觉其中颇有蹊跷,可又抓不着关窍,默然半晌方开口问道:“那眼下究竟如何?出兵的事要搁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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