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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素馨摇头。

伯庸并不意外，接着像是自言自语道：&ldo;瑾威公公一向严厉，不易亲近；瑾言公公虽然总是笑呵呵的，但又有些……而且好像，跟师父关系不太好；瑾玉公公不常来，可师父说同他关系最好的就是瑾玉公公。不过我也觉得，瑾玉公公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当然，师父最好的！&rdo;

素馨知道大约是因为灵均不在，他才无聊了想找人说话，便老实听着没有多话。但听他说到这里没有继续的意思了，忍不住问：&ldo;不是，还有一位吗？&rdo;

&ldo;你说大监啊？&rdo;伯庸竟然微微抖了一下。

素馨怪道：&ldo;你很怕大监吗？&rdo;

&ldo;当然了，&rdo;伯庸觉得她更奇怪，&ldo;我们这些人，不怕才有问题吧？&rdo;

素馨想了想：&ldo;可你，是瑾仙公公的弟子啊？&rdo;

&ldo;谁的弟子都不好使，&rdo;伯庸撇撇嘴，&ldo;恐怕就连师父，都有几分畏惧大监呢。你记着啊，万一，要是万一碰着大监，只要跪下行礼就好，其余一个字都别多说！&rdo;看时辰差不多了，伯庸便同她作别，又匆匆跑回前殿去了。

素馨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翌日又是朝会的日子，素馨将浆洗好的紫色蟒袍搭在屏风上。回过头去，瑾仙还坐在案前，又不像是在看书，微皱着眉头却像在发呆。

&ldo;公公还不歇息吗？&rdo;素馨轻声唤道，&ldo;已经戌时了。&rdo;

瑾仙回神，应了一句：&ldo;你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人。&rdo;

素馨犹豫了一下，没敢回去，只退到一边候着。

瑾仙轻叹一声，放下书本，又取了墨锭和纸张来。看了眼站在那儿的素馨，随口问道：&ldo;会研墨吗？&rdo;

素馨忙答：&ldo;会的。&rdo;赶紧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物事。

铺纸，取水，研墨。

看他略微思索，便提笔洋洋洒洒写了大半篇。

素馨默默看着。那上面的字她大都认得，莫约是在讲朝堂的事，可要说文章的意思就有些一知半解了。不过，从认得的字句看，这篇文章不会差到哪里去。若是呈给圣上，想必也会……

&ldo;素馨，取铜盆来。&rdo;瑾仙突然道。

素馨回神，才发现瑾仙已然停笔，忙丢下墨锭取了个洗脸用的铜盆来。还没等她问要这铜盆何用，就见瑾仙去了灯罩，将方才写的文章点燃。

&ldo;公公？这！为何……&rdo;素馨愣愣地看着，那上面的字迹全被烧成灰后，瑾仙才将残余的部分丢进铜盆。

&ldo;为何烧掉吗？&rdo;瑾仙喃喃道，&ldo;可不烧掉，又能做什么呢？&rdo;他又看了看那些灰烬，吩咐道，&ldo;拿去倒掉吧。&rdo;接着起身，打算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