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把拉住村长的手,几乎是哭喊着道:&ldo;村长,你不能去,那里太邪了……&rdo;
村长一把摔开他的手,大吼道:&ldo;不去?那难道白白地看着人家大学生去送死?人家有做错了什么事,要丧命在我们这个山沟沟?再说了,真的出了事,谁担当得起,你,还是我?&rdo;
老人明白了村长心里的难处,颓然地松开了手。
目睹疯狂屠尸
类型:图书作者:无意归发表于sn图书频道
村长转过身去,对村民声色俱厉道:&ldo;不管回头是上刀山,下火海,石岩村的爷们都不能让我们的客人死在这里。大家明白了吗?&rdo;
众人齐声吼道:&ldo;知道了!&rdo;一个&ldo;了&rdo;字,轻微地泄露了大家心底的畏却。
一干人鼓起勇气,拿着手电筒、木棒等,往张屠夫家走去。
刚走出门,发现整座山谷笼罩着前所未见的浓雾。大雾遮迷了众人的视线,亦遮迷了脚下的路。村长的心沉了下去,沉到无底洞里。
他折返回屋里,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原来身上凝聚的那股精悍之气,荡然无存。他挥手叫了原来跟踪黄思骏的老人过来,苦涩地问道:&ldo;你说说刚才你们碰到的情况。&rdo;
老人仍未出颤栗之中拔离出来,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掖了一下衣服,才开口说话,语调里充满了不安,&ldo;当时我和老马(另外一名守夜人)一起跟在大学生身后,想拉住他。看他走路的样子,也不快。可不知为什么,我和老马怎么快步走,都赶不上他,就这么看着他走进去张屠夫家了。我和老马刚想一起跟进去,还没走到庭院,就听到一阵&ldo;咚咚咚&rdo;类似剁肉的声音,同时伴随着阵阵惨叫,就像是有人在肢解活人,特别地糁人。紧接着,我和老马就再迈不开脚步。我们低头一看,脚下全都是血,而且是那一种很浓很浓的血,黏得人迈不开脚步。我和老马吓得扭头就往回跑。后来我再斗胆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张屠夫整个屋子全都被血水融化掉了,只剩下满地的血,像个海,不停地翻滚着。而那个大学生就站在血海的中央。我看到那血像有人在吹气似的,一阵一阵地扑到大学生身上,将他包裹了起来。然后我看到了一张嘴,一张大大的嘴,将大学生含着。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我们看到的是个妖怪,一个没有皮的妖怪。&rdo;老人顿了下,惊魂甫定,&ldo;所以村长,你们就别去了。我想那个大学生早就被妖怪给溶化了,你们去了也是白白送死。&rdo;
村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最终定格成一个痛苦的弧角。
跟随村长一起出去的村民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与村长一样,他们均是为浓雾遮迷了方向,在烂熟的路上兜转了一大圈,又转回到了李极家。
所有的人像木头一般地呆坐着,望着张屠夫家的方向,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在隐匿在村长等人视线之外的张屠夫家中,地狱之门正在渐渐打开,魔鬼撒旦踞居在屋梁之上,放声大笑。他是这幕残忍大戏的导演,而黄思骏是观众。舞台正是张屠夫家。
大戏在黄思骏进入张屠夫家的那一刻起,开始演绎。也正是从这一刻起,黄思骏从先前僵尸般的迷离状态中苏醒,回复到了人的神智。
然而黄思骏却恨不得自己永远不要醒来,因为接下来他的所见,成为了他一生之中的梦魇,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切如同一场舞台剧的开演。灯光亮起。相关人员出场。剧情开展。血腥开幕。
一个女性的侧影。她额头的几绺头发披散了下来,掩住了半边的脸。但从她的身形,可以看出,那是照片里的那位母亲,亦是村民们口中的张屠夫。她的右手之中,握持着一把斩骨刀。躺在刀下的,是一具女性的尸体,全身赤裸,头发放松地沉睡在地上。喉管处,一道鲜红的刀痕触目惊心。
张屠夫浑然不觉有人在盯视着她。她只是满脸肃冷,像一个所有的情感都被抽离掉的无心人一般,熟练地一刀而下。刀下女性的头颅骨碌滚了开去。血管里,残余的几缕黑血溢了出来,渗入庭院凹凸残砖之中。
张屠夫面无表情,以一种熟练的姿势,将女性的四肢剁下,随即是开膛剖腹,里面的内脏一一被取了出来。最后取出的是心。张屠夫沾满血腥的手握着心,微微发抖。她忽然发狂般地将心掷于地上,用力地捻着。圆润的心脏从脚底滑了开去。张屠夫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她随即爬了起来,双目怒睁,嘴角几乎撇到了耳朵。她从地上抓起了杀猪刀,一手抓住心,疯狂地剁了起来,直至将它剁成了一堆模糊血肉。
张屠夫犹不解恨,将地上零散放着的内脏取过,如先前剁心脏一般地剁了起来。&ldo;咚咚咚&rdo;的声音撞击着黄思骏的耳膜,几乎将它震破。
黄思骏想要捂住眼睛,堵住耳朵,然而四肢都被一股无形的力气所按住,丝毫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间地狱的一幕继续上演。
张屠夫走进屋子,提了一口大锅出来,将所有的内脏扔进了锅。她停顿了片刻,随即将尸体上所有带有人的特征的部位,如手、脚、乳房等,全都剁下,全都剁碎了;又抓过脑袋,用砍骨刀敲碎剁烂,扔进锅里。
张屠夫望着锅,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感伤的神色。这令黄思骏有点意外:魔鬼也有良心发作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