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
若华对这个倒是不以为然,不过闻着方氏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她倒是慢慢放松了下来,“娘,我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托生做您的闺女呢。”这话倒是真的。
“傻孩子,说的这是啥话?娘问你一句,简家那头,一定不成吗?”方氏这些天一直打探,却发现实在是没有适合若华的人家,这样一回头,倒是比简玉安那边更是不如的,是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若华赶紧摇头,“我不知道怎的,一想到……要是日后长长久久的对着这个人,就……一片灰暗。”
方氏了然,“娘知道了,要当真是这般,这事情,我是再不答应的,女子家家,也只有在娘家时候有一刻半刻自由,便是如何,我也会跟你站在一处的,不要再像……”
若华没有发现方氏欲言又止,倒是看着一隅的刻漏,这谈话这么久,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不过方氏这头,倒是让自己安心不少。
书房中,谷世茂的心境却是大大不同,简玉安巧舌如簧,从谷世茂去寻医开始就留意铺子说起,一直说到后来如烟的狡诈,若华的误会,自己的私心,他倒是聪明,知道这事情不是一句误会能够说的清楚的,暗暗的就说了自己一开始因为私心作祟,怕若华失望怕事情败露出来之后引起谷家的误解,是以就以为能够过去,谁能想到姚如烟是那样的心思,这样看来只能过来请罪了。
该磕头磕头,该痛哭痛哭,该起誓就起誓,绝没有一刻迟疑,效果倒是不错,让谷世茂从无视愤怒到此时的微微动容,要说之前听说这些他也觉得心里不畅,但是要说这简家不论贫富,只有若华一人,这……倒是合自己的心意,他直视着地上跪着的简玉安,“你刚才说的?可不后悔?”
“这本来便是小侄的不是,实是没有想到竟然中了她的计谋,反正谷叔您放心,祖母也说过了,简家,也没有那些规矩!”
谷世茂捋着胡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却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复,自是那神色语气,都软了许多。
待若华打听到这些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两日,碧环有些夸张的说,简家的那位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哭得眼睛额头都是红的云云。
她冷静的总结了简玉安的这次到访,无非是有三,首先是忆往昔不堪回首,如何贫苦如何得到谷家相帮,引得谷世茂同情,接着就可以开口说最近的事情了,霉米事件等是中了姚如烟的圈套,如烟为何要这么做呢?这是因为她想要入简家的门,关于这点,那天她的一番话,可以有谷家众多人证,间接撇清了他,接着检讨自己,没有本事被人利用,然后诉说现在,有个差事,家里的债务已经偿还清,正在做买卖,又在乡下置了几亩地,潜台词是若华过去并没有那么不堪。接着狠狠的展望了一番未来,便是自己还可以再考功名,这铺子之类也准备开,最主要的一点,即便以后如何,简家只有若华是当家主母,绝无妾室通房,就是这么最后一点,似乎让谷世茂动了心。
好个简玉安,这该是要准备多久才能这般一击即中啊?
凭着他做仓斗级的那一点半点的钱,能够做这么多事情吗?频频去乡下是为何?这收成了之后仓斗级淋尖提斛还能有个好名声?秋声上回说已经有了些眉目。
这点等待的耐心,若华还是有的,就是乡下的事情没有破绽,平白造出一点事情来,也不是不可以。想到这,她嘴角一翘,对于这样撞上门的,再不能客气下去了。
第062章 生变
碧环仍旧的不停打听消息,时喜时悲。
跟着若华去方氏那头的时候,每一次都是提着心。先是听闻谷世茂已经有些松动,说这男孩子年轻的时候,谁没有犯点傻,以后就好了的,而且也并没有做什么大恶的事情,无非是想着能够有能力一些罢了,既然都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也有个教训。话虽然这么说,却也没有对那边松口。
方氏则不然,她之前跟若华说过的那么一段,心里已经膈应上了,这孩子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样子,做错事本身并没有多大事情,只是事后那些为了掩饰所做的那些事情,便是品行的问题了,要是谷家这头没有察觉,那又该如何?要是以后他要是飞升了,又是如何?这根本就不是就事论事说得清楚的。
于是谷世茂跟方氏两个人意见不一,又相互说服不了,好在谷世茂向来对方氏心软,还是在拖延之中。
若华从头至尾都一副淡然的神色,苦的是碧环,一直跟着这拉锯战提心吊胆,间或咒骂几句。
这一轮一轮的战役似乎没有尽头,若华却是该干啥干啥,她算是明白了,只要自己没有一击即中,简玉安跟那老奸巨猾的简陆氏,总是有能够咸鱼翻身的那么一刻的。
是以,这阵子,她就吩咐了秋声临波几人多多关注那边的动静。
简玉安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总是有破绽出来,秋声因为要看着地上的庄稼,寻常时候转悠的多,很快的就发现了好几件事情,一来简玉安来过几次附近庄子,他已经去打听了,二就是谷家的生意越来越好,因为有价格稳定的保证,送米的过程之中发展起来的客户越来越多,算起来庄子里的米就有些不够,秋声却听说,今年交上去的粮,十分严苛,踢尖都好几次,交粮的人苦不堪言,不敢得罪府衙,回来的时候难免就有怨气。
作为仓斗级的简玉安就有些说头了,已经有些人传得沸沸扬扬,临波去打听过了,虽然那个时候简玉安都神奇的不在场,但是很快散出来的消息便是,这是他故意的,那踢尖的人去酒楼喝酒时候被灌醉了,多说了几句……
大致的意思是他这个编外人员可不容易做,要下狠心又要被人骂,可惜人家简玉安还要装好人,谁让自己没有人家那本事云云。
再有又听李掌柜说,简玉安跟五里铺那个吴老板有些不清楚,两人曾经前后脚的去酒楼,却是坐在同一个雅阁里头,大半个时辰,据说说的便是米。
慢慢的就可以收网了。
若华在心里头暗自冷笑,简玉安,你那些所谓的银子跟慢慢积累起来的家底,就是这样发起来的吗?从当初王大户的霉米到此时雇佣他的亲戚做那所谓的临时工,这其中不要说没有一点关系,多昧下来的米粮,多半是送到五里铺那边卖出去了吧?今年是什么年情?大旱这么久,就连村中富户日子都有些艰难,更别说那些吃着上顿愁下顿的人了?这样昧着良心做事,看来当初就算是没有姚如烟,他做恶的潜质也很可挖掘啊!
要当真的这事情被拆穿,谷世茂该是喜欢他家里慢慢有了银子?还是愤慨他做事情不地道?照着谷世茂的性子,结果不言而喻。
而至于庄子下头的事情,还有待查探。
这事情才查清楚不过两日,方氏就过来找若华,一进门就喝了两杯茶,这才有些恼怒,“你爹的性子太左了!怎么说都不听,华儿你放心,有娘在呢,我就不信他敢做主!”
若华见方氏虽然有些有些恼怒,脸色却透着红润,比当初什么都不太在意却娇弱的样子不知道鲜活多少,过去给她顺气,“娘,这事情根本就说不好,爹是心软,这又想着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在,才会这样的,您没有瞧见么?就是他心里头已经是愿意了的,但是您没有松口,他还不是一丝半点口风都不曾透出去过。”
方氏心里好受一些,变成了叹息,“我何曾不知道他好,只是……你说这叫什么事情,他一个大老爷们根本就不懂这些!要真是好好的,何苦做那样的事情是不是?有怎样的理由都不是理由,我们闺女嫁人,不说别的,至少要实在,要是这点都没有,他简家……又有什么别的能够让我好端端的闺女过去!”
这话太对了!
若华还没有笑出声来,就被方氏的话一堵,“要是我赶紧的给你找门亲事,看他还打什么主意!”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就算不出现,也照样能够让别人家鸡飞狗跳,姚氏跟简玉安比起来,还真是微不足道了。
“娘,爹不是这几日都没有提过这些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