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不仅吃完了碗里的面,还将剩下的汤汁一饮而尽,发病的焦躁感令他更难度过这个灰暗的早晨,他支撑起发软的身体,站起来,转过身离开了。
顾夕拿着外衣跟在他的身后。
丁邱闻说他弄丢了单独放在行李箱夹层里的钥匙。
徐嘉乐是半分钟前才醒过来的,他揉着凌乱的头发,推着眼镜站在门边,问他:“怎么才这么几天就回来了?没待一段时间?”
“嗯,回来搬家,还要去找徐叔叔,这次是真的要辞职了。”
丁邱闻穿着长袖长裤,一只简单的褐色皮包挂在他的肘弯处,他抱着胳膊走进来,看了徐嘉乐两眼,就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考拉说他想见你。”
“我知道,我还给他带东西了,改天吧,改天你接他过来,咱们一起吃顿饭。”
“好,广州很热吧……”
徐嘉乐一边整理客厅一边说话,丁邱闻却无暇去听他说了什么,丁邱闻当下的苦涩是没谁能知道、能懂的。他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徐嘉乐忙来忙去,后来,徐嘉乐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拿了盒子装的巧克力麦芬蛋糕。
“你怎么了?”
徐嘉乐还是看出了丁邱闻的异常,他坐在了侧边的沙发上,问。
“没怎么。”
“感觉你脸色很差,有点不正常,”这是徐嘉乐的职业敏感度,他又仔细地看他,说,“真的,是不是最近发病了?要记得坚持吃药。”
“没有,”丁邱闻捂着额头,说,“我挺好的。”
实际上他明明就是一副不好的样子,徐嘉乐看出来了,却不知道怎么帮他,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闲聊了几句,后来,徐嘉乐说他要去弄点吃的了,问丁邱闻要不要吃。
“不了,我马上就走,我改天过来搬东西,你不用管。”
“你住哪里?”
“暂时住在朋友家。”
“顾夕吗?不是朋友吧?”
“他有个房子空着,我先住几天。”
丁邱闻开始懊悔了,他责怪起自己的轻率,可是,当下的境况已经令他没法逃脱,他只得瞒着徐嘉乐,成为顾夕的情人——他觉得那不算是爱人。
“恭喜你们啊。”
话讲得很轻,表情却是木然的,徐嘉乐极力地表现着嘲讽,想让自己的心里不那么难受,他站了起来,丁邱闻也站了起来,丁邱闻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很好懂吗?你们在一起了,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