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乐却在用眼睛告诉丁邱闻——“我不会在意那些”。
爱情并不完整地、良性地存在于他们之间,那些复杂的内核以及条条框框,正保持着废墟的形态,还需要用心地重建和弥合。不过,丁邱闻至少再次确信了——徐嘉乐是个平凡却又不凡的男人,他和他的爱令人沉迷,是有实在的道理的。
十几分钟以后,于娜娜提着水果和牛奶走了进来,她站在徐嘉乐的面前,说:“我早上刚上班就听说了,所以过来看看。”
“不用。”
“用的,”她的神情有些异常,仿佛话里有话,她和丁邱闻并不熟识,却自然地和他搭话,劝他,“不能再这样了,嘉乐昨天晚上没班,但接了电话马上赶过来,那么多人在抢救室里,就他最担心你,你知道,在医院这个地方,多少人想活却没有机会,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轻易地去死。”
丁邱闻凝视着于娜娜,说:“谢谢你。”
“没有,”于娜娜摇着头,说,“你不知道吧,有很多人喜欢嘉乐,可他……算了,不说这个了。”
徐嘉乐把热水递到了于娜娜手上,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都知道了,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有些诧异。”
徐嘉乐皱了皱眉,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于娜娜咬住了下嘴唇,她指了指丁邱闻,又指了指徐嘉乐,然后,弯曲着两边的拇指,做出了低头“亲吻”的手势,她有些紧张,想了想,又说:“邢洋也知道了,她告诉我的。”
徐嘉乐轻叹了一口气,他问:“她跟你乱说什么了?”
“没乱说什么,就说你这么好,可惜永远轮不到她了,今天听说了昨晚的事,他们说你都哭了,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娜娜对着两个人挤眼睛,她再次看向丁邱闻,说,“寻什么死啊,你不知道有些小姑娘多羡慕你。”
丁邱闻紧张得胡乱咳嗽了几声。
徐嘉乐的表情明显变了,他压低了声音,问:“邢洋是怎么知道的?”
“你前妻告诉她的啊,可别问我你前妻怎么知道的。”
在于娜娜的眼里,徐嘉乐变了,他不再是那个有出众的外表却沉默本分的“某同事”,而是过着平静生活却掩藏狂躁心脏的“逆反者”,他和丁邱闻看起来那么登对,那么适合。
徐嘉乐咬了咬牙,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告诉她:“你别跟别人说。”
那些旁人,不知道他们已经是“前任”的关系。
之后的几天,徐嘉乐几乎不回家了,他值完班就去病室找丁邱闻,陪他吃饭,帮他洗漱,天晴的时候陪他去楼下走走,他们像是重新过起了伴侣的生活,感受着充斥生活每一处的自然感、平淡感。
几天以后,北京下雪,丁邱闻带着尚未痊愈的伤痕出院,当两个人并肩行至医院门外的路边时,天几乎彻底黑了,徐嘉乐招手,一辆出租车在两人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