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看来,抄书是掩人耳目、混淆视听的,背地里直接拆散朱达和张凯威的小团伙,才是方启晨做的处罚。
所有那日围去景行之学舍的人,只有朱达和张凯威是头目,其他都是附带的,纵是在甲字班,也不过是鸡首,中举人都很难那种。假如昨日景行之没被方启晨选中,方启晨如此行事就相当于给景行之解决□□烦了。
而且,一切都无人知情。桌上这两份带评语的考卷,是复抄过来的,原卷上并无痕迹。
景行之想通了,服气道:“多谢老师。”
方启晨看着小弟子笑笑,轻轻地咳了一声,只道:“看书。”
“好。”
景行之埋头,继续啃书。
方启晨给的书,上面都是带注解的,算是在不断地开阔思路,啃起来很慢,但收获很大。想必在书上留下注解之人,对书册研究很深,才能留下数多精干之语,让人看后觉耳目一新。
景行之一看,两个时辰飞快地过去。
方启晨慢悠悠地写完了信,还给景行之翻出了几本新的书,期间甚至出了东屋,在院子里打了套五禽操。
看到日头正当空,方启晨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提醒道:“小景,吃饭了。”
“啊?哦,好。”景行之猛地回神,想到自己刚刚似乎听到过肚子叫的声音,笑道,“老师饿了吗?走走走!”
方启晨站起身,说道:“今日我带你认下路,明日我不在,你自己看着日头过去吃饭。下面的饭堂离得太远了,耽误时间。”
“好,您可别嫌我吃得多。”景行之笑嘻嘻地,因为老头偷偷帮忙的事印象好了不少。
他这亲近的态度,方启晨也是能感觉到的。微胖的老头哼哼起小曲,心情不错的样子。
出了草庐,两人往后面一大块平地走,走过这块平地,就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小院子。屋子上方飘着炊烟,还有走路不稳的小孩摇摇晃晃过来抓方启晨的裤腿,满是人烟的气息。
方启晨扶了一把小孩,把人一把提溜进小孩了自家院子,再接着跟景行之介绍道:“这是夫子们携家眷住的院子,因为有女眷和小哥儿,就特意建在了后山上。侧边也有下山的路,常有人看守。”
“这间小院是张启文夫子的,他一人带着小仆住。”
“这间是王夫子的,带你们那个甲字班的夫子。”
他边走边介绍,直到看见三间连在一块的院子,才放缓了步调。
方启晨远远地指着中间的道:“那是我的住处。”他又有些不乐意似的蹙起眉,指着旁边门前带了一丛花的院子,道,“那是张明雨的院子,张副山长,你知道他。”
院子前的花一簇簇的,长得极好。其中一朵白色的花,包裹着两丝血红色的花蕊,张牙舞爪,吸引住景行之的视线。
张副山长的院子?景行之心里闪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