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管事只是一出小意外,景行之休整了一日,收到了来自皇帝师兄的召唤,让他进宫去坐坐。
来请景行之的,他的老熟人章通。
章通可不同以往,他是他那波太监里最得宠的,连连得到李云玺赏赐,在宫里宫外都是号人物,已然有些曾经大太监王得喜的风光。
不过章通现在看起来,竟然比在环水时更为低调收敛,整个人和蔼地笑着,好似是个脾气极好的老好人。
自打亲眼得见王得喜被打板子打废了,章通就慢慢地变成了现在这样。
景行之看着他,想起章通不动声色在李家母子面前给自己下眼药的事,恍然发觉日子眨眼从初春到深秋了。
两人有点旧怨,但只是口头风波,而且章通当时用的手段也是明招,景行之也不觉得两人非得互相攻击。
景行之换好衣裳,对着章通笑笑:“学生小地方来的,望章大人多多指点。”
章通温和一笑:“哪算得上指点,不过是来给景公子带路。圣上可念叨您几回了,一直想瞧瞧您的模样呢!”
“不知圣上提过什么?”景行之问。
章通摇头,滴水不漏,笑着道:“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你去问圣上便是。”
景行之:……
这我要是敢问,我还问你?
不说就不说,我回头问庄哥去。
景行之跟在章通身后,进了皇宫,然后绕了绕,就到了李云玺所在的开阳殿。
夕阳下,金黄殿宇中,金光灿灿。
景行之站在殿中,抬头偷偷地瞧了眼还在批阅奏折的李云玺。
李云玺像是没发觉,景行之便多看了两眼,将英武的李云玺面孔印如记忆里。免得回头在外头遇到了不认识,那人家做皇帝的得多尴尬。
景行之刚瞧了两眼,准备低下头,那厢李云玺从奏折里拔出了脑袋。
李云玺笑着问:“听老师说你记忆力极好,偷看了两三眼,可记住朕长什么样了?”
景行之顿了一下,老实点头:“记住了。”
“哦?”李云玺放下笔,笑容更灿烂一点,好像整个人被这会儿的夕阳给照暖了,他问道,“那朕给你的诗集你看完了吗?”
诗词不好的景行之一愣,思考起怎么回答好。
说看完了,万一考一考,他只会“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哪得多尴尬。
说没看完,这个选项怕是一波就要被带走了。
景行之迟疑地点头:“看完了,不过行之在诗词上很是驽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