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玺说出这话的时候,终于体会到了那些死不要脸的大臣,一个个吹自家子侄的心态。
嘴上说着可以,但是脸上和动作都在说:“你快看啊!快看,我家这个小子,是不是厉害得不行?!你们家的,都不如我家这个!”
李云玺心想自己小师弟可厉害了,不用自己这儿通关系,就能稳坐第一,状元到手。
老师是状元,教出来的弟子也是状元。
朕离这状元,也就是一个出身的问题。
朕要是不是皇帝,朕说不得也是状元了。
李云玺越想,嘴角弧度越大。
宿明圆偷偷瞥了两眼,瞧见他家圣上胡子都翘了起来,赶紧低下头,偷偷地笑。
不怪宿明圆忍不住,他任职的这个督学,三年一届。因为李朝不让大臣的门生结党派,每个够资格的大臣基本上只能做一届。
所以宿明圆手下,只会有这一届的进士,是他的门生,会叫他座师。
这种情况下,当然是这批进士质量越好,宿明圆越高兴。
景行之一看就招李云玺喜欢,前途一片光明。
宿明圆觉得自己光是靠这一个状元门生,就可以笑傲前三届,称霸后三届。
这里两个男人偷着乐,外头景行之正和一众准进士吃饭。
景行之一出来,吴明瑞便朝他招手,避免了被孤立的尴尬局面。
等景行之走到身边,吴明瑞好奇气问:“行之,你画了什么啊?把我画进去没?”
景行之点点头:“画进去了。”
有人觉得景行之吹牛:“吴兄在你后面,怎么画进去的?”
景行之看向这人,笑笑:“你坐在最后一排第五个,你也画进去了。整个宫殿的举子,我都画进去了,一人没落的。”
“我坐那么角落!你怎么知道的?!”那考生惊讶了,筷子差点从手里掉出去。
“我之前认真看过几眼,都记住了。”景行之淡定道。
都记住了,可和都把人画到画上不一样。
想到圣上帮着他们“欺负”景行之,景行之还不计前嫌,愿意将他们画在献给圣上的画上,所有人都顿时服气了景行之的人品!
怪不得这景行之在汉北府学子中,名声那般好,原来真是个坦荡君子啊!
“坦荡君子”四个字,不断地从不同的的人群反馈回来,听得景行之都不好意思了。
画纸不够大,两百多个人,都在埋头写字,能画出什么东西来?
景行之小人倒是画了两百多个,可是小人都没有……脸,除了他自己,每个小人都只哭出了后脑勺。
倒是那张他准备自己留着的,景行之画了李云玺和几个阅卷的大臣,把几个人的神态都画了下来,和那张百人殿试图配套。
这厢大家吃完了饭,坐着聊了会天,所有人便发现景行之也是挺好相处的一个人,一众起码也是同进士的同年们聊得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