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纵是奇怪,李嘉麟也没问什么,点点头乖巧走了。
从小到大,他听话过来的,如今大了,也还是习惯这种行事方式。
另一边,被搔到痒处的李云玺也注意到了太子的不对。
大儿子这回行事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合意,往常可不是如此。李云玺一琢磨,就知道自己是被后宫的皇后看穿了。
想到皇后,李云玺一时怔楞,半响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从前他做皇子时,还常和皇后聊朝堂里的事。
当时他若是遇到什么难事,还是太子妃的皇后会大骂那些老臣,气冲冲地说记账,以后再算账。
但如今,两人已然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李云玺被看穿了,心中也不恼,反而是犹豫着,要不要去皇后哪儿坐坐。
可最后还是没去,干脆埋头看看奏折,琢磨起明日该给小师弟封什么官职,几品。
卖小师弟去北边吃苦,总不能在别的地方亏待了。
那边宿明圆下了朝,轿子摇摇晃晃就去了以前老方住的宅子,去找自己的新弟子通风报信了。
进了宅子,宿明圆发觉地方没多大变化。
他有些感慨地摸摸花白的胡须:“物是人非啊,我都老了这么多,这树还是这么精神。”
景行之送走过一个至亲至敬的爷爷,听不得老头这样的话,好像在搅着心肝肉在玩一样,太堵心了。
他把怀里的小阿灯往宿明圆怀里一塞:“和树比什么,看看小娃娃。抱一下,精神百倍。”
宿明圆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抱好小家伙,然后才笑话景行之:“你还以为你儿子是人参娃娃呢!”
“我反正看您是精神了。”
老头儿刚刚还耷拉着眉眼,说着自己老了老了,现在抱个娃又开始说笑了,可不是精神百倍!
景行之可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好像也是。”宿明圆说了一句,把可爱的小娃娃递回去给他爹,然后评价道,“年纪不大,歪理挺多。”
我不是,我没有。
景行之心里皮一下,等着老头示下。
景行之可不知道,朝堂里因为他刚热闹了一场,李云玺还特意做了大戏。
宿明圆简单地问道:“你知道安北和定北收复的事吧。”
“知道,那么大的事。”
“知道就好。眼下安北和定北缺人治理和教化,朝中这会儿没合适的人去,我看圣上在打你的主意。”
宿明圆说着,狐疑地看着景行之。
老头儿不是怀疑李云玺在硬搞,他怀疑景行之可能和李云玺谈过什么想法,两人达成了共识。